世界简史——“一战”谢幕演出

1917年2月～1918年11月

关键词：“一战”结束

1918年，败局已定的德军在西线发动了数次大规模攻势，但最终也只能是无用的挣扎。终于在这一年的11月11日，德国宣布投降，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式画上句号。这场战争总共有五大洲的30多个国家参加，双方参战兵力达6000多万，伤亡3000多万，因战争而死于饥饿和疾病的平民达1000万，交战各国的经济损失达2700亿美元，是一场不折不扣的人类浩劫。

初试啼声的美军

德军最高指挥当局 1917年，德皇威廉二世（中）、保罗·冯·兴登堡（左）与鲁登道夫（右）在德军总部研究作战方案。威廉二世左臂先天残疾，照片中他习惯性地将左手插在兜中，而兴登堡和鲁登道夫也都将他们的一只手插在兜中。

1917年2月，德国重新开始了无限制的潜艇战，这一举措彻底惹火了美国。美国开始对德宣战，加入协约国的行列。1918年，德国人在西线对协约国发动了一次闪电战——米夏埃尔行动计划，但结果是德国人在行动中损失巨大。德国人知道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多了，所以德军最高指挥之一鲁登道夫决定不给协约国军队以喘息之机，于1918年5月27日，在法国东北部的佛兰德发动进攻。为了迷惑敌军，鲁登道夫还在谢曼德达姆等地实施了佯攻。虽然此时协约国军队根据德军渗透部队的战术已经研究出了弹性防御战术，但在谢曼德达姆驻守的法军指挥官仍然机械地照搬步兵教科书上的防御战术，把重兵放在前沿，致使德军的渗透战术再一次取得成功。进攻开始不到一个小时，德军就突破了布满守军尸体的防线，朝着法军的后方挺进。看着佯攻的德军部队反而获得了战场的主动，鲁登道夫决定改变作战计划，命令在谢曼德达姆进攻的德军转为主攻部队继续全速挺进。几天后，势如破竹的德军居然又顺利推进到了几年前他们战败过的地方——距离巴黎不到60千米的马恩河畔。

此时，巴黎的防守非常薄弱，不得不将距离这里最近的潘兴将军率领的美国远征军的两个师拉过来。这些美国兵基本上没有多少作战经验，正在所谓的后方接受作战的基本训练，而现在后方也因为德军的进攻变成了前线。于是，美国远征军开始了在欧洲战场上的第一次战斗，结果居然击退了德军的进攻，迫使德军于6月6日结束了对巴黎的进攻。随后，这场战役中最激烈的一次战斗在一个叫作贝莱奥森林的地方展开。

经过3个星期的苦战，美军完全夺取了这片森林，与他们交手的德军士兵也不得不佩服这支初出茅庐的作战部队，称他们是“鹰犬之师”。为了表彰美国海军陆战队英勇作战的事迹，法国政府在战争结束后，将这座已被打成秃山的森林命名为“海军陆战队森林”，而这座森林在名义上也被划归美国政府所有。

全线崩溃

自此，德国人再也没有能力发动新的攻势，接下来该兵强马壮的协约国军队发言了。1918年7月18日，协约国的埃纳-马恩河反攻作战开始了。美国远征军的8个师首次作为主力部队担当主攻任务，一鼓作气将德军赶回了沿埃纳河和维斯尔河一线的防御阵地。与此同时，英国远征军也发动了一系列的反击作战，法军也进行了配合作战。8月8日，德军在西线全线崩溃，虽然还在苦苦支撑，但胜利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接下来，协约国开始谋划对德军的最后决战，期望通过一次大的会战彻底结束这场战争。他们计划对德军形成一个巨大的“压缩”包围圈：包围圈的左翼为英国远征军，向东横扫比利时和法国北部；右翼是美军第1集团军和法国军队，向北穿过默兹河和阿尔贡森林区。如果协约国的右翼部队能够突破德军的五道防线，并杀开血路穿越大约65千米的无人区，就能切断德军主要的铁路供应干线，迫使德军沿崎岖的阿登山区两侧后撤。因此，作为右翼主攻部队的美军是整个战局的关键。60万名美军、4000门大炮、4万吨弹药以及不计其数的补给品被火速运至战场前线，准备在9月底发动可以一锤定音的默兹—阿尔贡攻势。其中，中路美军将作为主力，长驱直入穿过蒙福孔山，插入德军在罗马格涅和库内尔的第三道防线。左路美军将扫荡森林和埃尔河谷进抵格朗普埃，这也是德军第三道防线中的一个主要堡垒，右路美军将占领库内尔和默兹河之间的地区。与此同时，法军部队将在阿尔贡森林西部和默兹河东部支援美军部队，进行策应作战。

加拿大士兵进入法国北部城镇康布雷 这张照片拍摄于1918年10月。此前，撤退的德军在镇上放了一把火，但由于加拿大士兵的迅速到来，使得这个小镇避免了被焚毁的厄运。

9月26日，美军第1集团军打响了默兹－阿尔贡攻势的第一枪（同一天，保加利亚退出了同盟国）。在进行了3个小时的炮火准备之后，美军步兵开始一波又一波地冲向德军阵地。然而，战局的发展却不尽如人意——美军的进攻遭到了德军的顽强阻击。随后，德军6个师的增援部队赶到前线，补充到防守阵地中。10月1日，潘兴将军不得不承认美军在初期作战中没有达成既定战略目标的事实，但还是坚持继续进攻，保持对德军的持续压力。

欢呼胜利 听闻德国签署停火协议，美军第7步兵师第64团的士兵用欢呼和挥舞钢盔来表达他们的兴奋心情。

10月4日，美军总算在德军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并通过这个口子突入到德军的防御纵深处，德军防线开始全线撤退。在随后几周的战斗中，美军最终突破了德军的第三道防线，取得了战役的主动权。由于美国人在此处的凌厉攻势，迫使鲁登道夫动用他的27个最精良的后备师，以增援摇摇欲坠的默兹－阿尔贡战线，从而缓解了其他战区协约国军队的压力。此后不久，土耳其、奥匈帝国等先后退出了同盟国，德国成了孤家寡人。

谢幕演出

1918年11月6日，美国第1集团军抵达了色当附近俯视默兹河的高地，对德国密集的铁路网进行了炮击，致使德军在此地的铁路运输陷入瘫痪。随后，美军强渡默兹河，攻占了位于色当和梅斯之间的整个德军阵地。与此同时，协约国左翼的英国远征军给予北路德国集团军群以沉重打击，迫使德军退向莱茵河。在一片风雨飘摇之中，德国开始走向最后的崩溃。而德国许多部队的士兵也纷纷起义，拒不执行最高统帅部的命令。11月7日，由中央党领袖、新任国务部部长马蒂亚斯·埃茨贝格领导的德国停战委员会开始同福煦元帅在贡比涅的火车车厢里谈判。

11月9日，已经控制不了局面的兴登堡不得不最后一次提醒德皇：“我必须劝告陛下退位，并前往荷兰。”不到两天的时间，威廉二世就接受了兴登堡的建议宣布退位。临时政府很快就宣告成立，并于1918年11月11日凌晨5时，与协约国正式签署停战协议。

弗雷泽一家阅读当日报纸 1918年11月11日，加拿大多伦多市内的弗雷泽一家正在阅读当日报纸的头条——德国与协约国签署停战协议。

根据停战协议的规定，德国同意从所有侵占的领土撤出，包括于1871年从法国夺取的阿尔萨斯和洛林。它还保证遣返所有被俘的协约国士兵和平民而不要求进行交换，并交出大量战争物资，其中包括5000门大炮和2.5万挺机枪。需要注意的是，该停战协议对于德国工业基本上没有进行任何形式的削弱，使得德国人可以在20多年后重整旗鼓，再次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