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简介与鉴赏
历史剧《屈原》是郭沫若于1942年创作的著名话剧。
郭沫若(1892—1978),原名郭开贞,四川乐山县沙湾镇人。他是我国现当代著名作家、诗人、剧作家和历史学家、古文字学家、社会活动家。他是继鲁迅之后我国文化战线上又一面光辉旗帜;是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的坚贞不渝的革命家和卓越的无产阶级文化战士。
五幕六场话剧《屈原》取材于我国历史上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的事迹,是郭沫若戏剧的代表作。剧本通过屈原一生中重要的思想经历和爱国事迹的描写,热烈歌颂了屈原的爱国主义的崇高理想,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和秉德无私的高尚品德。揭露和鞭笞了我国战国时期楚国的奸佞小人投降卖国的卑劣行径和丑恶嘴脸。剧本鲜明的思想倾向和象征意义,使它在发表的当时,对振奋民族精神,推进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胜利起过重要作用。今天,它仍然是我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生动教材。
剧中的屈原是一个爱国的政治家和浪漫主义诗人的典型。
他热爱自己的祖国,早就看穿了秦国亡楚的野心和离间六国之间的团结进而吞并六国的更大阴谋。因而积极主张联齐抗秦,维护六国之间的团结。他的远见卓识曾使他得到楚怀王的信任和重用,由于奸佞小人的挑拨离间和有意诬陷而终遭贬斥。但他终不改其志,仍为祖国独立自由的光明前途,为楚国人民能过上人的生活而不屈不挠地与卖国投降的奸佞小人斗争到底。张仪是魏国人却甘心事秦为相,为虎作伥,干着出卖祖国和六国人民的勾当。他揭露张仪:“你简直是不知羞耻的卖国贼!你连你自己的父母之邦都要出卖,你何所爱于我们楚国?你是最阴险的秦国奸细!”南后郑袖为保住自己的宠后地位,不惜和张仪、靳尚等人内外勾结,对屈原进行卑鄙恶毒的陷害。他怒斥郑袖:“你陷害了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我们的国王,是我们的楚国,是我们整个儿的赤县神州呀!”他的“风雷电”的高声独白更是诅咒黑暗,呼唤光明的理想主义的战歌,也是他不屈不挠,“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斗争精神的写照。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屈原对祖国的热爱又是以爱人民为中心内容的。他为祖国的独立自由而斗争正是为了使人民摆脱苦难与贫困,过上人的生活。所以他深受人民的爱戴与崇敬,得到人民的理解和支持。正如渔夫、钓者所言:“能够为我们老百姓所受的患难太息而至于流眼泪的人,古今以来究竟有几个呢?”“用诗歌来申诉人民痛苦的,就只有三闾大夫一人啦”。
剧本还展现了屈原“秉德无私”的高尚品德,显示其巨大的人格力量。安排在全剧首尾的《橘颂》是他的诗作,也是他的崇高品德和人格美的写照。他勉励青年人“与橘树同风”,“为真理斗到尽头”。他的高风亮节也在婵娟这一人物身上得到继承和发扬。他受重用时不居功自傲,为祖国和人民全力以赴,遭贬斥诬陷时,不屈服不动摇,置个人生死荣辱于度外。他身陷囹圄时仍恋恋不忘苦难中的人民,危难中的祖国。对屈原崇高品德的生动展示增强了这一艺术典型的思想和美学内涵,使之达到了悲剧美的最高境界:悲壮,崇高。
剧本在刻画这一形象时也历史地、真实地揭示了他的思想局限性:忠君。他对昏庸的楚怀王,只是一味的规劝而毫无反抗。
具有较强的政治倾向性和现实针对性是此剧创作构思上的重要特点,也是郭沫若戏剧的主要特色之一。
1942年,抗日战争正处于极其艰难的相持阶段。国民党统治集团却消极抗日,积极反共。于1941年发动了皖南事变,再次掀起反共高潮,从而激起全国人民的极大义愤。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剧作家“便把这时代的愤怒复活在屈原时代里去了”,“我是借了屈原的时代来象征我们当时的时代”。(郭沫若:《序俄文译本史剧〈屈原〉》)这样的创作思想在当时是正确和必要的,艺术效果也是好的。“我的这样写法在当时是收到了效果的。剧本的发表和演出,从进步方面受到了前所未有热烈的欢迎”。(同前引)
正是在这种创作思想指导下,剧本讴歌热爱祖国,维护民族生存的正义斗争,揭露一小撮民族败类媚敌投降的罪恶行径,在历史与现实的相互映照中塑造人物,以古喻今,具有强烈的现实性和战斗性。歌颂屈原的爱国主义精神和崇高品质,就是歌颂坚持团结抗日的共产党人和全体抗日军民;而对郑袖自私狠毒,张仪卑劣狡诈,宋玉趋炎附势等的揭露则无不映照出抗战时期形形色色的投降派及其帮凶的影子。
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高度统一,既具有历史的真实感,又具有鲜明的时代性是此剧重要的特色,也为历史剧创作提供了有益的经验。在构思过程中剧作家详尽收集有关资料,精心研究考察,对剧中人物性格、心理,对当时楚国的政治制度、风俗民情、意识形态都作了深切的了解和剖析。因而使此剧在基本情节和人物性格风貌上大体符合历史真实。但历史剧毕竟是文学作品,是史与诗的结合。“历史剧创作是‘失事求似’”,“史剧家是发展历史的精神。”(郭沫若:《历史·史剧·现实》)剧作家以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在不违背历史真实的前提下,大胆想象和虚构,进行艺术的再创造。屈原形象的塑造,真实反映了当时楚国爱国与卖国两种力量的尖锐斗争。在具体写法上又将屈原一生主要思想和生活经历浓缩在一天中来描写,使戏剧冲突更为集中概括和典型。其他如宝玉、靳尚、子兰等诸多人物的塑造也都有不同程度的虚构,但也并非毫无根据的臆造。
抒情诗和民歌的穿插运用,使全剧激荡着浪漫主义的激情,又象征性地强化了主题。诗歌运用于话剧是郭沫若的创新,充满浪漫主义激情则是他的剧作又一显著的风格特色。剧中多次援用屈原的诗作和当时的楚国民歌,不仅增强了剧作的历史真实感,而且对突出主人公的精神境界起到了强有力的烘托作用。两次运用屈原的诗作《橘颂》,首尾呼应,象征寓意明显,是屈原人格美的化身。尤其是那“风雷电”的高声独白,更是光明与理想的颂歌,向恶势力声讨的檄文,是剧作家浪漫主义的奇想和激情在屈原形象塑造上最生动、最成功的一笔,也是屈原精神品格的集中体现。它不仅突出了屈原的浪漫主义诗人气质,也使我们看到相距2000年的两位热爱祖国,忠于人民的诗人在精神品格上的息息相通!正如周恩来说的那样,“这是郭老借着屈原的口说出自己心中的愤恨之情,是向国民党压迫人民的控诉”。
历史剧《屈原》在思想和艺术上的突出成就,为我国历史剧乃至整个戏剧创作提供了十分有益的经验,使之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光彩夺目的艺术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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