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智慧:一颗现成的心
而谁不是"是非中人"?谁又何曾跳出一己的成见,真正客观地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也许,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客观和绝对的客观,而每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其实都应该这么起头:"我主观地说……"
庄子当然知道天地有"道",但"道"在人心,却早已显出各种面向、各种形态、各种不一而足的表现方式。也因此每一个人其实都抱着一颗心――一颗现成的心,心中自有定见、成见和预见。
而这本来是很自然的事,当然也不是什么罪恶的事;不过,就因为我们随兴而为,任性而作,于是人间乃有了是非,而在是非交锋之际,我们竟忘了大家共同享有的"道",以及共同拥有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不该如此地被糟蹋、被破坏。
本来,"是"和"非"都是动词:"是"是肯定,是正向的陈述和断言,譬如说"人是人"、"人是合群的动物";而"非"是肯定,是反向的陈述和断言,譬如说"人不是狗","人不是冷血的动物"。如此这般的思考方式和言说模式,其实是稀松平常的事。
可是,对那些已然落入旧观念、旧思考窠臼的人而言,成心成见竟仿佛避风之港,因为他们俨然患了思想的倦怠症,以至于不敢面对改变,也不敢叩问未来,而终 于认假作真,以无为有,放着一颗大脑袋不用,也同时把一颗心悬挂在不见天日的屋檐下,任冷风吹袭,而忘了光亮乃另有其所在。
世上自有 亮光,而言语也不至于全沦落为市场里的吆喝和喧嚣,如果我们认真看待它们的话。其实,这世上并不缺好口才的人。只是少了一些有口德的人。所谓"口德"正是 一种修养、一种雅量,它容忍别人和自己意见不同,它坚持别人有和自己同等分量的发言权。其实,不管是个人独对自我的深思,或是和其他人之间双向而互动的思 考,都不外是一连串的"肯定"和"否定"相衔相接而成的心路历程,而其间或有擦枪走火的意外情事,却依然值得我们全心全力以赴。
"心"不是捡现成就可以任由我们利用的。如今,是有些人耍心机、攻心计,甚至不明就里地乱用心术。也许,承认人间本就会有是非,本就会出现对立和纷争,我们大概才可能心平气和地接纳一些糊涂、一些错误、一些看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傻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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