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题竹石牧牛》鉴赏

【序】：

子瞻画丛竹怪石，伯时增前坡牧儿骑牛，甚有意态。戏咏。

【原文】：

野次小峥嵘，幽篁相倚绿。阿童三尺箠，御此老觳觫。石吾甚爱之，勿遣牛砺角；牛砺角尚可，牛斗残我竹。

【原文作者】：黄庭坚

【原文出处】：(据义宁陈氏覆刻本《山谷外集诗注》)

【鉴赏】：

《题竹石牧牛》是宋代题画诗中的名篇，不但画意尽出诗中，而且借题发挥，议论生色，寓有新意又寄意深远。诗中先说，野外峥嵘峻峭的怪石旁，长着一丛幽绿的翠竹，小小牧童手执三尺牛鞭，驱赶着战战兢兢的龙钟老牛，这便是画面内容，亦即诗的前四句：“野次小峥嵘，幽篁相依绿。阿童三尺箠，御此老觳觫。”下面即由此生发议论：“石吾甚爱之，勿遣牛砺角；牛砺角尚可，牛斗残我竹。”我非常喜欢这嶙峋怪石，不要让牛在上面磨角；磨角尚不打紧，若二牛相斗就会损坏我心爱的竹丛。这反映出诗人十分希望和平安静的环境，深以争斗为害。其时新旧党争正烈，诗人感到朋党倾轧，严重地削弱了宋朝的统治力量，个人也遭受株连，受害不浅。四句议论不离画面而又意在言外，寓意深刻，升华了境界，诗人由题画而联想到生活，联想到当时的政治斗争，从而曲折地表现了自己对政局的意见，用心良苦，运思精巧，题旨含而不露，充分显示了诗人的艺术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