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的故事:斗转星移
张衡很讨厌家里的围墙。这围墙挡住了他的视线,使他只能在家里看天上,不能跑出去看围墙以外的广阔世界。他常常乘大人开门的机会,溜出红漆大门,去和 农家孩子玩。这样,他看到了碧绿的稻秧,金黄的稻穗;也看到了白河清清的流水,小小的木排由人驾驶着,顺流而下;也看到河岸边渔夫张网捕鱼,网里鱼儿活蹦 乱跳。
一天,有两个农家孩子挑了柴到张家来卖。一个孩子叫阿强,一个孩子叫小福。他们比张衡大三四岁,平时在一起玩熟了的。
"你们这柴是从哪里砍来的?"张衡问。
"北面山上的树林里。"
"那边好玩吗?"
"好玩。有绿色的松树,鲜红的枫叶,很好看。"阿强说。
"还有松鼠,在树上跳来跳去的,一忽儿又不见了。那野鸡真漂亮……"小福说。
阿强抢着说:
"还能捉到野兔子。"
小小的张衡,被他们说的树林里的景色吸引住了,问道:
"你们还去吗?"
小福说:
"下午还去。"
张衡请求奶奶让他到树林里去玩,父亲在旁说:
"你的功课呢?"
张衡急忙说:
"书也读熟了,字也写完了。"
奶奶说:
"你不会砍柴,又不会挑柴,去干什么呢?"
张衡噘着小嘴说:
"那里好看的、好玩的东西多着哪!"
老夫人看到阿强和小福远远地站着,就对他们说:
"你们两个想把平子骗到树林里去玩吗?出了危险怎么办?"
阿强忙分辩说:
"我们没骗他,是他自己要去的。"
小福走过来说道:
"老夫人,我们一年去几十次,也没出什么危险。"
老夫人禁不住张衡苦苦央求,终于答应他下午到树林里去玩。下午,一道去砍柴的孩子有五个之多。他们都带着扁担、柴刀,只有张衡空着手,但他腰里塞着一只布袋,准备装兔子。
张衡在树林里发现一只野兔,孩子们都停止砍柴,帮他来捉。可是野兔子非常灵敏,时隐时现。他们追过一个山头,转眼间不见了。大家正在寻找间,忽然从树丛中又冲出一只兔子,众人齐心合力将它捉住了。
孩子们找不到已经砍下的一些柴,只得重新再砍。砍好柴,捆好,挑回家时,却迷了路。他们顺着一条小道走出树林,已经黑天了。前面一条小溪拦住去路,小溪上架着石板桥。
阿强站在桥上,对大家说:
"走错路了,这不是回家的路。"
大家把肩上的柴担放下来,擦着汗,议论着怎样回去。争论了一会儿,没有结果。
正如本书开头所说的那样,多亏张衡认识北斗星,孩子们才回到夏村。
张家的老仆人打着灯笼在路上把张衡接了回去。老夫人把张衡抱在怀里,一面揩着眼泪,一面口里骂着:
"这阿强真靠不住!明天不许他进门!"
张衡拉着奶奶的手,笑着说:
"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汗毛也没损坏一根!不怪阿强,是我不该去捉兔子。"
说到这里,他忽然从老夫人怀里站起来,往门外奔过去,几乎撞了门口的妈妈。
妈妈叫他说:
"饭热好了,来吃饭!"
老夫人以为他去找兔子,其实兔子已由阿强带回去,他这时完全没有想兔子,而是想着星星。
他一到小花园,就向北望,在夏天常见北斗星的天空,去找北斗星。没有!在那偏东的位置上,却挂着一个倒北斗,就像树林里看见的那样!
这天晚上,他一直睡不着。半夜里,他偷偷地披衣起床,再到小花园里去看。他要知道北斗怎么转法。这时他看到北斗横在天空,斗身在左,斗柄在右,斗柄指着东方。
张衡再也不能睡了。他和衣睡在床上,过一会儿又去花园看。时间短了,看不出北斗在转动;时间长一点,就知道北斗果然一直在转。
公鸡叫了,天快亮了。张衡看见北斗翻过来了,斗柄在上,斗身在下。他注视着北斗,看到它逐渐隐没在晨曦之中。
张衡想:白天虽然不见北斗,但是北斗一定还在转。到天黑时,大概又要出现一个倒北斗。
天一黑,他立刻又到小花园去。
果然有一个倒北斗在天空迎接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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