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简史——秦晋虽好,终成冤家
前文说过,秦国的祖先是一个叫非子的养马人,因为养马有功才被分封。到了秦襄公的时候,因为护送平王东迁有功,被封为了诸侯,又将岐山西边的土地给了他,直到这时秦人才正式建国。后来经过了文公、宁公、武公、德公等人的努力,秦国的疆土不断往东扩展,到了秦穆公的时候,秦国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关中地区。
秦穆公继位之始,为了扩大疆土,先是讨伐毛津的戎人,然后开始解决与邻国晋国的邦交问题。公元前655年,晋献公灭了虞国,虞公及大夫井伯、百里奚都成了奴隶,当时正好秦穆公要娶晋国太子申生的妹妹穆姬为妻,晋献公就将他们作为陪嫁的奴隶,送到秦国。
秦穆公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他心存大志,但是苦于身边没有贤士辅佐,后来有人向他推荐:在穆姬陪嫁的奴隶中,百里奚是个万里挑一的人才。秦穆公大喜,连忙相邀,怎料那百里奚不愿沦为奴隶,逃到了楚国,被楚国人抓住了。秦穆公便想花重金将他赎回来,但是又怕楚人知道百里奚的潜在价值,便故意用五张公羊皮去换。楚国人一看这个百里奚这么不值钱,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当七十多岁的百里奚被送往秦国之后,秦穆公待其为上宾,两人相见恨晚,连谈了三天。秦穆公被百里奚的远见所折服,拜其为相。百里奚还向秦穆公推荐他的朋友蹇叔,秦穆公花重金将蹇叔请来,任命他为上大夫,掌管军政。
当时秦国想要扩张,最大的障碍便是邻国晋国。在晋献公晚年,骊姬之乱发生后,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出逃。晋献公死后,骊姬的儿子奚齐继位,不久之后又被臣子里克杀死。秦穆公就派百里奚护送公子夷吾回国继位,称晋惠公。夷吾在秦国的时候,许诺如果秦国送他回去继位,他便会将河西八城割送给秦国,但是夷吾继位之后,不愿履行之前的承诺。
百里奚
公元前648年,晋国闹干旱,粮食产量少得可怜,秦穆公便送了大量的粟米给晋国。两年之后,秦国开始闹饥荒,晋国不仅不帮助秦国,反而落井下石,出兵攻打秦国。秦穆公大怒,两方军队在韩原开战,晋国大败,晋惠公被俘,最后在穆姬和周襄王的调解下,秦穆公才放了晋惠公,秦晋两国结为盟国。晋惠公必须将太子送到秦国作人质,晋国割让黄河以西的地方给秦国,至此,秦国东边的疆土扩充至龙门。
公元前637年,晋惠公死后,太子子圉回国继位,称晋怀公。晋怀公怕流亡在外的公子重耳会回来抢夺他的君位,便处处迫害公子重耳。秦穆公也不知是心肠太好,还是出于其他的政治目的,便将重耳从楚国接来,待为上宾,还将自己的女儿文嬴以及四位宗女都嫁给了重耳,作为投资。
《吹箫引凤》描绘的是秦穆公之女弄玉在凤楼上吹箫引来凤凰的故事。据《列仙传·箫史》载:“箫史者,秦穆公时人也。善吹箫,能致孔雀白鹤于庭。穆公有女,字弄玉,好之,公遂以女妻焉。日教弄玉作凤鸣,居数年,吹似凤声,凤凰来止其屋。公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不下数年。一旦,皆随凤凰飞去。故秦人为作凤女祠于雍宫中,时有箫声而已。”
第二年,秦穆公送重耳回国,重耳杀死怀公,自己继位,称晋文公。晋文公在秦国的帮助下,尊王攘夷,与楚国的“城濮之役”之后,正式奠定了晋国的霸权地位。后来秦穆公又帮助晋国出兵围郑,郑国的老臣烛之武连夜翻墙而出,对秦穆公说:“晋国这次往东攻打我们郑国,开辟疆土,下次就会往西攻打你们秦国,你们秦国何必出卖自己的利益帮助晋国呢?”于是秦国与郑国结为同盟,留下杞子等人帮助郑国防御,罢兵而归。
公元前628年,晋文公逝世,杞子派人从郑国送回消息,说郑人将城池的北门钥匙给了他,只要秦穆公能派些军队悄悄过去,就能夺取郑国。秦穆公大喜过望,准备出兵,百里奚和蹇叔执意劝谏秦穆公,说:“两国相距上千里,一国出兵了,另一国定然会知道的,所以成功的概率并不大!”秦穆公不听劝谏,执意出兵,果然不出百里奚和蹇叔的预料,秦军大败,而且是败给了趁火打劫的晋国,主将都被晋国俘虏。
晋文公复国图
晋文公的妻子文嬴是秦穆公的女儿,她提议将主将交还给秦国,让秦国自己处理,以便保持秦晋两国的关系。主将回到秦国之后,秦穆公懊悔万分,后悔自己没有听从蹇叔和百里奚的劝告,于是将那些主将又官复原职。
晚年的秦穆公先是出军讨伐晋国,渡过黄河之后将船全部烧毁,誓死奋战,晋国军队不敢迎战,秦军夺了几块地之后,又耀武扬威了一阵,才意犹未尽地回国。公元前623年,秦军出征西戎,势如破竹,二十多个戎狄小国纷纷归顺了秦国,秦国的国土迅速膨胀,史称“秦穆公霸西戎”。周襄王送来金鼓,表示祝贺。
公元前621年,秦穆公去世,安葬在如今陕西凤翔的东南位置,殉葬的人有一百七十七个,其中名士颇多。国人为了表示不满,纷纷唱《黄乌》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