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见陶澍、林则徐,广交上层

来源:百科故事网 时间:2020-12-07 属于:左宗棠
  •   醴陵会见两江总陶澍湘东的渌水,是湘江的一条支流,蜿蜒百里,形似玉带。醴陵县城就像一颗明亮的珍珠,镶嵌在这条玉带上。道光十七年(1837),25岁的左宗棠湖南巡抚、他的经学老师吴荣光的邀请,来到醴陵渌江书院执教,成为一位年轻的主持山长。

       渌江书院,是湘东醴陵县小有名气的一座学馆,有近百年的历史。但是,办办停停,时冷时热,究其原因,主要是没有几个有真才实学而又善于管理的教师。就在 左宗棠之前,有一位饱读书的老生员主持渌江书院不得要领。调皮的富家子弟把书馆当成逍遥玩耍的场所,想来就在课堂上坐半天,不想来就几天不见人影,坐在 课堂上也是心不在焉,有时甚至结伙成群在外寻衅闹事,引起学生家长的不满,把状告到了巡抚衙门。醴陵县盛产瓷器、烟花爆竹,有钱人较多,当官的也不少,望 子成的家长对渌江书院的教学现状,联名修书一封,恳请巡抚大人为他们物色高师主持执教渌江书院。这时吴荣光自然想起了那"七考第一"的得意门生左宗棠。 而左宗棠此时正好"待业"在家,也就欣然受命,来到醴陵。

      初来乍到,面对一个个顽皮子弟,面对一缕缕怀疑而又期盼的目光,这位青年执 教,先从整顿学风学纪人手。他套用了朱熹所著《小学》的八条规定作为校规。凡渌江书院的学生,不论其出身如何,家庭背景怎样,一律按这八条规则办,人人都 要遵守。入学每人发给一个日记本,要他们将学习功课的心得随时记上,每日下课前,将大门上锁,检查功课。每月初一、十五这两天,还要对学生半月的日记进行 考核评定,并对所授课业详加解说,给学生以引导、勉励和督促。对少数不守学规两次以上的,给以处罚。如有位正七晶武官李托总的儿子顽劣成性,不仅自己不读 书,迟到、旷课是常事,还屡次撩拨同学,影响他人学习。左宗棠先是罚他在课堂外站了半天;第二天李公子就无故不到校;第三天李公子在家人的带领下,来到学 馆。左宗棠搬出宣布不久的校规,以"不假未到"为由,直截了当地开除了这名学生。从此,学风大正,深受学生和家长的欢迎。不到三个月,左宗棠治学严谨、教 授有方的名声,很快传遍了全醴陵县城渌江两岸。

      正当他从教醴陵的时候,时任两江总督的陶澍(1779-1839)路过醴陵,与左宗棠 有了一面之交。陶澍是湖南安化人,家住安化小淹,少年得志,功名顺遂,25岁就中了嘉庆七年进士,道光年间官太子少保,历任地方官职,尤其是在嘉庆、道光 年问连任九年百官仰望的两江思督,在江苏江西安徽一带首创海运票盐办法,在整顿漕运、兴修水利、改革盐政等经世致用措施中,兴利除弊,政绩斐然。他善 于发现和任用人才,如林则徐、贺长龄、魏源包世臣等主张经世之学的名流,都在他的幕府任职、共事,素有下白乐陶大人之称。他还多次微服私访民间,秉公处 理案件,有关他的传说也很多,湖南人对陶大人极为崇拜,左宗棠与他虽未见过面,但耳闻湘潭人寻布之类的故事是有的,自然对这位总督大人十分敬仰。

       陶总督这次是在江西阅兵,请假顺便回乡扫墓。从江西到湖南安化,必须途经湘东的醴陵。对于赫赫有名的封疆大吏,醴陵县长必然要竭力招待,大肆欢迎。为了 准备下榻的馆舍,挑选了坐落在渌江河畔的一处新建的四合院,面对江中小岛"状元洲",风景宜人,环境幽雅。由于是新建房舍,四壁皆空,县令想到陶总督是读 书人出身,不可无楹联字画。为此,召来本县文人骚客,撰联作画。左宗棠作为本县学府名声在外的年轻教习自然在县太爷的邀请之列。

      开道 的锣声、吆喝声响过,两江总督陶大人的轿子抬进了醴陵县城。在县长的陪同下,他走进了粉饰一新的馆舍。只见大门、侧院、厅堂、厢房处处挂有新写的对联,悬 着新裱的字画。精于此道的陶澍停下了脚步,一一欣赏。连看几处,无外乎"春风大雅能容物,秋水文章不染尘"家学优长,天姿卓绝,文章尔雅,履蹈清真之类, 提不起多少兴趣。突然,他眼睛一闪,紧走几步,身子停在正厅的右壁前,一幅字体刚,笔力浑然的对联映人眼帘:

      春殿语从容,廿载家山印心石在;

      大江流日夜,八州子弟翘首公归。

       陶澍幼年读书的"印心石屋"是以潭中有一"印心石"而得名,道光皇帝曾为他题额,如今在湖南岳阳楼上还留存有陶文毅公生前亲笔临摹的这四个字的石刻。左 宗棠在这幅对联中引用了"印心石屋"的典故,既表达了故乡人对陶澍的景仰和欢迎,又道出了陶澍一生中最为得意的殊荣:道光年间皇帝在乾清官十四次召见了 他,并亲笔为他幼年书屋题额。这件事对他是"旷代之荣"。

      "这幅对联出自何人之手?"陶澍问跟在身边的知县。

      "这是本县渌江书院新来的青年教习左宗棠所撰。"知县连忙回答。

      此乃何方神圣?陶澍微露笑容,口气带有明显的赞赏之意。

      "左宗棠乃湘阴人氏,虽只一举人,却经纶满腹,才华横绝,当世少有。尤其潜心地舆,埋首兵书,对天F山川,了如指掌;对古今战事,如数家珍。"

      "哦!有这样的人物,可否请来一见?"总督兴致盎然。县令答:"遵命,卑职上派人去请。"

       夜色渐浓,渌水河在月光下静静地流淌,闪着银色的波光。状元洲上凄凄芳草,刚才还摇曳着舞姿,慢慢Ⅷ隐入夜色之中。醴陵城内,一队队公差衙役在巡视,他 们重点保护着陶大人的下榻处。这府第内灯火通明,坐在厅堂中的一老一少,正在促膝长谈。老者就是陶澍,已年近花甲;少者,即左宗棠,年方25岁。陶大人注 视着眼前的年轻后生,双目炯炯有神,生机勃勃,身材不算高大,但谈吐达雅,思维敏锐,举止得体,且有条理。左宗棠则向这位长者半是请教、半是倾诉地谈及经 纶济世的看法,苎民造福、报效国家的志向,从盐政谈到漕运,从兴农谈苎水利,从学问谈到国事,一直谈到东方天空泛白,雄报晓。次日,陶澍周游醴陵古籍名 胜,察视民情,又约左宗棠同行,边游边谈,极为融洽,成为忘年之交。陶澍认为左宗棠所论经邦济世的学问,绝非那些寻章摘句、唯务雕虫之辈可以比拟。后来他 回忆这次会见时说:"一见目为奇才,纵论古今,为留一宿。他还认定这位年轻人日后的前程会超过自己,感叹:这是一匹千里马,我不作"伯乐"谁来作"伯乐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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