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厚黑韬晦智典:鸡蛋躲石头,识时务者顺潮流

来源:百科故事网 时间:2020-12-27 属于:曾国藩
  •   中国有一句名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意思是说,当一个人在权势机会不如别人的时候,不能不低头退让。对于这种情况,不同的人会采取不同的态 度。有志进取者,将此当作磨炼自己的机会,借此取得休养生息的时间,以砺再进,那些经不起困难和挫折的人,却往往将此看作是事业的尽头,一味地消极乃至消 沉,畏葸不前,不愿设法克服目前的障碍,只是怨天尤人。"坚忍"者,君子所为,于战则无敌,于乱则大治。于事业会一步步接近成功,于生活才能真正体验到甘 味。

      曾国藩中年以后,务以坚忍用世。刚办团练时,由各处调来省城的绿营兵,也有数千之众。按照往例,一省的军事最高长官是提督,训练绿营兵本是提督的职责。湖南提督鲍起豹无能,这几千绿营兵乃一并归曾国藩所提拔的中军参将塔齐布统一训练。湘勇与绿营,共同操练。

       曾国藩对于训练,要求颇为严格,风雨烈日,操练不休。这对于来自田间的乡勇而言,并不以为太苦,但对于平日只知喝酒、赌钱、抽鸦片的绿营兵而言,便无异 是一种"酷刑"了。先是副将德清,拒不到操,根本没有把曾国藩和塔齐布放在眼里。接着提督鲍起豹也和德清联合起来,与塔齐布为难寻衅。公然对士兵宣称: "大热天还要出操,这不是存心跟将士们过不去吗?"于是绿营兵大恨曾、塔等人。

      长沙城内,同时驻扎着两种部队,绿营兵与湘勇,绿营因战斗力差,颇受勇丁轻视,而勇丁的月饷,高出绿营兵二三倍之多,绿营兵也嫉愤交集。因此兵与勇时生摩擦。鲍起豹等人又从中挑拨,双方愈来愈情同水火,渐至常生械斗。

       曾国藩起初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只将参与械斗的勇丁加以棍责,严行约束;绿营兵则置之不问。谁知这一来,正合了曾国藩的两句话:"君子愈让,小人愈 妄。"绿营气焰更盛,益发耀武扬威,公然凌辱勇丁了。曾国藩不得已而咨请鲍起豹按军法整饬,鲍置之不理。绿营兵于是胆子更壮了。

      咸丰 三年(1853)八月初六日,绿营军居然整齐队伍,带着兵器,鸣号击鼓,包围了参将府,要杀塔齐布。吓得塔齐布躲在菜园旁边的草丛里,没有被找到,才逃过 一命。绿营兵找不到塔齐布,放火把参将府烧了,又一窝蜂拥到团练大臣曾国藩的官邸,照样团团围住,扬言要杀曾国藩。幸而他的临时行馆设在紧靠巡抚衙门的射 圃中,见事已急,乃亲自去叩巡抚骆秉章的偏门,骆出来喝止。绿营兵才悻悻作鸟兽散。然而他所统率的湘勇,日子却更难过了,进出城门的盘查斥骂,街头的公然 侮辱,甚至拳打脚踢,都是常事。有人劝曾国藩据实参奏鲍起豹等人,而曾国藩刚于不久前参革了副将清德,这时不便再动劾章,于是托言:"做臣子的,不能为国 家平乱,反以琐屑小事,使君父烦心,实在惭愧得很。"即日将所部湘勇分别遣驻外县,自己的司令部也移驻于衡州。这就是曾国藩生平常说的"打脱牙,和血吞" 的委曲求全处世之道。

      曾国藩在与太平军斗争的过程中,他的最大困难,不是敌手的强大,而是清朝本身在政治、军事与财政各方面,存在着 太多的矛盾和弱点。不能形成强大的力量,与太平军作战。其次就是湘军本身缺少战斗经验,难当大敌。因此在以后的六七年中,曾国藩虽然为自己建立了一点声 望,而来自各方面的挫辱和打击,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咸丰四年(1854),曾国藩初次出师湖北,行到岳州,猝遇大风,沉没船只数十号,勇夫落水淹死的也不少,军中士气颇受打击。陆师王鑫一军,行至楼峒,与太平军遭遇,大败而回。曾国藩此时又以上年在衡州时,奏请以杨健入祀乡贤祠一案,部议革职,奉旨改为降二级调用。

       曾国藩"任劳任怨",为清廷卖命,结果为了一点小事,竟遭到如此严厉的处分,其内心的沉痛,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当四月初二日亲率水师于靖港出战太平军, 遭受挫败时,他预料清廷必将科以重罪。展望前途,大局已毫无希望。于是纵身投水,想以一死超脱自己。然而连续两次,都被左右救起。幸得陆师塔齐布大破太平 军于湘潭,歼斩达数千人。得此捷报,曾国藩才打消死念,重新振作精神,部署再战。

      此后湘军作战颇有进展,声誉日起,而清廷为了抑制汉 人,却还不时蹈瑕抵隙,找点小毛病来挑剔责难一番。例如,八月间曾国藩军克复武昌,有旨授湖北巡抚,曾国藩上折固辞。这本是他谦退的表现。清廷却恼羞成 怒,降旨准辞巡抚而责其折中不具巡抚官衔,有"违旨"之罪,著严行申饬。令人觉得荒谬可笑。

      咸丰十一年(1861)八月,曾国荃攻下 安庆,长江千里,已全归湘军掌握。曾国藩分兵三路,直指江浙地区,准备给日渐衰微的太平军最后致命一击。可是曾国藩所遭遇的困难,仍是纷至沓来。先是最能 与他合作无间的湖北巡抚胡林翼积劳病死,使曾国藩失去一个最有力的伙伴,未免平添后顾之忧。曾国藩为之彻夜不眠。而三路东向的大军,只有曾国荃一军,因为 是亲弟弟,始终听命于他。其余李鸿章左宗棠两路,都时时表现不合作的态度,使曾国藩伤透脑筋。

      李鸿章与曾国藩有师生之分,李之组成 淮军,完全秉承曾国藩的指示,初期淮军的营制营规,全部仿照湘军。曾国藩并且调拨部分湘军官兵,交与李鸿章统带,以助成军。李鸿章可说是由曾国藩一手培植 起家的。然而到了上海之后,李鸿章稍能立脚,便想脱离曾国藩的约束,自立门户了。曾国藩遣他招募淮勇赴援上海,主要目的之一,是让他掌握上海丰富的税收, 支持湘军的饷粮。不料,李鸿章从同治二年(1863)起,对于曾国藩兄弟的索饷要求,便常藉口种种困难而大打折扣,彼此闹得很不愉快。

       最使曾国藩伤心的,是李鸿章借调湘军水师黄翼升部至下游协同作战,颇具战绩。曾国藩想抽调回来助曾国荃攻打金陵,屡次征调,李鸿章都坚留不放,曾国藩深 表不满。李鸿章竟写信恐吓他的老师:"您要是再坚持调黄军回去,将来您一定会后悔的。大局一坏,到时候只怕老师会像李斯一样,难免有‘东门黄犬’之叹 了。"曾国藩接到这封信,气得脸色大变,立即亲自起稿,具折参办李鸿章。幸而李于这时克复苏州省城,立下大功,曾国藩才被迫毁去参稿,也避免了师生的公开 决裂。

      左宗棠也是曾国藩一手提拔起来的。几年前,左在湖南遭人控告,几乎被判重罪,曾国藩曾出大力营救,案件化解之后,曾国藩又将左罗致军中,让他担任重要工作,随即命左宗棠统军独当一面,对太平军作战。

       及左宗棠到了浙江,立下战功之后,渐渐地也和曾国藩大唱反调了。同治三年(1864),竟公然与曾国藩绝交,从此终身不相往来。甚至常常当着宾客僚属的 面,谩骂曾国藩,使听话的人都感到受不了。另一个由他培植起来的江西巡抚沈葆桢,则为了与曾国藩争夺江西的厘金,也翻脸成仇,奏章弹劾,几乎使曾国藩下不 了台。

      曾国荃围攻金陵的军队,虽不发生不听指挥的问题,然而屯兵城下日久,帅老兵疲,军饷不继,军心士气日渐涣散,也使曾国藩忧心忡 忡,日夜焦灼。同治二三年间,金陵城外的湘军,因为粮饷缺乏,每天喝稀饭度日,几个月不发饷,更是常事。曾国荃对那些家乡子弟兵,渐感难以约束。他们甚至 发生把营官捆绑起来,勒发欠饷的暴行。至于抢掠平民、奸淫妇女的事,也层出不穷。曾国荃拿不出粮饷来解决问题,自感无颜以对部属,只好置之不问。心中焦 虑,渐渐忧急成病。消息传到安庆,曾国藩一面担心弟弟的病体,不能支持,军纪败坏的围城湘军,随时有叛变崩溃的可能;一面还要承受来自清廷的猜疑、言官的 谤劾、僚属的离心等等打击。当时湘军的缺饷,不仅限于金陵的曾国荃军,其余各部也很严重。大营所设山内粮台,竟遭驻守附近的两营湘军自行抢劫一空。曾国藩 身体素来孱弱,至此郁气中结,旧疾新病,一齐并发,饭后呕吐、牙痛、头脑晕眩、手脚抽筋,痛不可忍,至于不能工作,迫不得已只好奏请给假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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