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天子——名马宝珠,贪婪的胜利者

来源:百科故事网 时间:2020-08-07 属于:历史故事


纳哈出后路被断,被迫与明军议降。副将军蓝玉设宴招待他。席间纳哈出受不了蓝玉的骄横傲态与部将商量要离席,被常茂莽撞刺伤。纳哈出终于投降,冯胜率军进驻金山。巧使调包计盗窃纳哈出十匹名,又诈取纳哈出家藏珍宝夜明珠。

纳哈出派遣了一位左丞塔马赤,带着他的降表随同乃刺吾来到明军大营。

乃刺吾先进帐向冯胜报告了谕降纳哈出的经过。他自然把纳哈出翻脸要斩他的惊险历程描述了一遍,然后说多亏大将军进军神速,断了纳哈出的后路,才迫使他不得不作出献城投降的决定。

乃刺吾说:“纳哈出为表示自己的诚意,派了一位叫塔马赤的左丞带着降书和贡献的礼物来见大将军,现在帐外候令。”

冯胜高兴地命令道:“请太尉的使者进帐。”

立刻有副将传达下去,只听到外面士兵们高呼:“大将军有令:元军使臣进帐。”

塔马赤带着两名随从步入中军帐,他双手高举纳哈出的献降书,用流利的汉语说道:“元枢密院事、太子太保纳哈出将军致信大明军主帅冯大将军帐前,并遣下官带来名马十匹,玉璧一双,请大将军笑纳。”

冯胜道:“有劳贵使了。请乃刺吾将军陪同贵使下面洗尘。”

“谢大将军。”

塔马赤走后,冯胜拆阅纳哈出的降书后,对众将说:“嘿,有趣!这个纳哈出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分明是我军兵临城下不得不降,他偏要给自己涂脂抹粉,说什么为了顾恤金山二十万军民免遭涂炭,不得不忍辱负重,背着后世的骂名辜负了他那草包嗣君。”

申国公邓镇道:“只要他肯降,省得打仗,我们兵不血刃平了这场乱,也是大好事啊!”

年轻的曹国公李景隆兴奋地道:“大将军赶快把这喜讯飞报朝廷,皇上正等着我们的捷报呢。”

冯胜毕竟是主帅,凡事都要考虑周到些,他说:“且慢。纳哈出信中还提出献城投降的一些条件,诸如要保证金山将士眷属的生命财产安全等。弄不好还有可能谈崩呢。我们一方面要紧缩包围圈,继续施加军事压力;一方面和他谈投降条件。本帅暂时还不宜和他接触,留点最后谈判的回旋余地。先让他就近和蓝玉谈吧,让蓝玉吓唬吓唬他。”

郑国公常茂道:“对,只要他交出城池和军队,还不由着我们揉搓?叫他圆就圆,叫他扁就扁!大将军,末将也去协助蓝玉接待纳哈出。我那里有个通蒙古语的赵指挥,我带上他好听听他们私下里商议些什么。”

常茂是冯胜的女婿,惯常争功好胜,冯胜对他也无可奈何,便道:“那好,你也去蓝玉那里吧,记着别给我闯祸!”

右副将军蓝玉的大营已逼近金山城下。蓝玉所部是明军的精锐主力,一连数十座大营帐气势十分壮观。“蓝”字帅旗在塞外的寒风中飘扬。帐篷外士兵环立,剑戟如林,军容十分严整。

纳哈出约好前来谈判投降条件。蓝玉和他麾下的一些将领以及郑国公常茂在中军大帐中等候。

蓝玉是个急性人,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来人,急躁地说:“纳哈出这个龟儿子!约好巳时一刻来,现在时辰已过,怎么还没见他的影子?”

他身旁一位将领道:“纳哈出老奸巨猾,是不是答应投降只是缓兵之计,他还在想法突围溜走呢?”

另一将领道:“末将以为不然。纳哈出在金山盘踞了十几年,将士都拖家带口,城里还有一些手无缚之力的王公贵族。带着这些累赘他想逃也不容易。”

蓝玉是常遇春的妻弟,常茂和他是甥舅关系,因此常茂在蓝玉面前也很放肆。他说:“依我看他要再不来降,干脆四面包围,端了他的金山老巢,学当年秦国白起坑赵降卒,把他们全部坑杀得了!”

“别胡说八道!”蓝玉虽然爵位不如常茂高,但他毕竟是主帅,且又是他亲舅舅,外甥出言不当他自然要喝斥一下。

正在这时,有探马进帐禀报:有大约五百名骑兵出城来了。

蓝玉问:“五百名骑兵?打的什么旗号。”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速去探明再报。”

蓝玉估计是护送纳哈出的骑兵,他随即命令偏将军耿忠:“耿将军,命你率部朝蒙古骑兵迎去。如果是纳哈出前来投降,你将他的人马夹在中间,严加防范。只让纳哈出及他的随从人员来中军大帐。”

“末将得令!”

耿忠率所部千余骑兵迎着依稀可见的蒙古人驰去。不久耿忠的骑兵果然分成两列纵队将蒙古骑兵夹在中间缓缓转回来。

耿忠领纳哈出及其随从来到中军大帐前下马,贯进入大帐。

纳哈出朝蓝玉行了一个蒙古礼,道:“元枢密院事、太子太保纳哈出奉大明皇帝之诏,愿率金山全体将士弃暗投明,归顺天朝,特来拜谒蓝将军。”

蓝玉语带讽刺道:“哈哈哈!太尉终于来了,本帅还以为太尉听信了什么人的话,又举棋不定了呢?”

纳哈出是懂汉语的,也不用通事翻译,答道:“纳某受皇帝陛下感召,愿化干戈为玉帛,以免金山二十万军民生灵涂炭,焉有不来会见蓝将军之理?”

“如此甚好。蓝某欢迎太尉的酒宴已准备好了。”蓝玉命令道,“来人,上酒!”

军士们端上早已准备好的酒菜:烤全、驼肉等佳肴。蓝玉居中而坐,右边是常茂、耿忠等将领,两人一席。右边纳哈出和乃刺吾一席,其他随行人员依次入座。

蓝玉端起酒樽:“太尉请。”

纳哈出:“蓝将军请。”

军营中难得如此佳肴,常茂等撕肉喝酒,开怀畅饮。

纳哈出为了表示谢忱,亲自斟酒一樽,直至蓝玉座前敬酒。

“蓝将军征途劳顿,老夫借花献佛,敬献将军美酒一樽。”

蓝玉并未接他的酒,却乜斜着眼道:“且慢。太尉既然前来归顺我大明,就是我大明的臣子了。本帅看着你这蒙古的官服总觉得刺眼。来人,把本帅的斗篷拿去给太尉穿上,我再喝你这樽酒。”

纳哈出讨了个没趣,讪讪地回到自己座位上,但他也拒绝披上蓝玉命人送来的斗篷。他说:“蓝将军,老夫虽愿顺应天命归降大明,但我们尚未开始谈判归降的条件,老夫尚来接受大明的封赏,怎么就穿你大明的官服呢?此事老夫恕难从命。”

这时已喝得满面通红的常茂插嘴道:“你怎么这般不识趣?投降就是投降,还谈什么条件?你回去让士兵放下武器兵刃,王公们交出金银财帛,随爷们入关去就是,还啰唆什么?”

纳哈出惊诧地问道:“这位小将军你是何人,说话如此唐突?”

常茂一面用刀子切下一块羊肉,骄傲地说:“本将军乃郑国公常茂,威震天下的常遇春之子。哼,要是我父帅还在,早把你们那破朝廷连锅端了,还等到今天?”

纳哈出脸涨得通红,愤愤地将手中的那樽酒泼洒在地上,然后用蒙语和乃刺吾嘀咕了一阵。

常茂把站在身后的赵指挥叫过来,问道:“那龟儿子说些什么?”

“他说将军不怀好意,他们要走。”

常茂闻言大怒,跳起来冲到纳哈出面前骂道:“龟儿子想走没那么容易!”

纳哈出站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纳哈出对他的随从嘀咕了一句什么,他们一齐离席朝帐外走去。

“哪里走!”

常茂冲上去,拔出腰间佩剑朝纳哈出刺去。纳哈出用手一挡,右臂中剑,鲜血直流。他的几个随从一面拔出弯刀与常茂格斗,一面保护纳哈出上马。一声呼哨,纳哈出在众多骑兵的保护下,疾驰而去。

常茂冲至营外,跨上一匹战马扬起鞭子。喝令士兵们:“随我来!龟儿子看你跑到哪里去!”

蓝玉见状不好,下令道:“不许追,违令者斩!耿将军,速去将常茂追回来。不,你直接带他到大将军那里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让他岳老子自己去处理。”

纳哈出被明军刺伤的消息被讹传到一些蒙古兵营里。有人一路狂呼:“纳哈出太尉被明军杀了,快逃吧!”

兵营中一阵大乱,蒙古人慌忙收拾东西,丢弃了帐篷和辎重,纷纷上马往北溃逃。数千人的溃逃队伍卷起了阵阵烟尘。

纳哈出回到金山,犹自惊魂未定,立刻命令紧闭城门,在太尉府里疗伤。所幸伤势不重。只敷了些金疮药,用纱布将手臂吊起来。

这时有人报告:全国公观童求见。

纳哈出顿时怒道:“哼,他还有脸来见老夫?将他押进来!”

两名军校扭着观童进来。观童行礼道:“参见太尉。太尉,听说您受伤了,您的伤势无碍吧?”

纳哈出怒气冲冲地:“哼,冯胜这老东西言而无信,叫我们去谈判,老夫差一点被那个常茂杀了!”

观童显然是冯胜派来劝降的,他耐心地解释道:“太尉受惊了。常茂对太尉无礼,绝非冯将军本意。他已将常茂关起来了,准备械送京都治罪。冯胜将太尉归顺大明的诚意奏报朝廷。皇上对太尉体恤属下子民化干戈为玉帛的举动再三嘉奖,并敕令冯胜:只要太尉真心归顺朝廷,一定要保障太尉及属下官兵生命财产安全。现在明军兵临城下,太尉的许多部属闻讯溃逃,大多数均被明军收容俘虏。金山一座孤城,明军一旦发动攻击,是守不多久的。依下官之见,太尉仍宜不计前嫌,安心归降为好。”

观童这一席话令纳哈出安心了许多。但他仍埋怨道:“全国公所言固有道理,但蓝玉、常茂那些人趾高气扬咄咄逼人,老夫受不了他们的气!”

观童进一步劝解道:“常言道,宰相肚里好撑船,太尉何苦跟那班粗人一般见识。等太尉进了京,朱元璋少不了封您一个侯爵,岂不一样与他们平起平坐?眼目下呢,我们毕竟是败军之将,受点气也是没办法的。”

纳哈出权衡再三,叹口气道:“唉,为了金山二十万生灵免遭涂炭,老夫不得不忍辱负重,只恐还要遭后世史家的唾骂哩。罢罢罢,你回去转告大将军,老夫仍按原约归降,即日起通告各营放下武器停止抵抗。但请大将军亲自率部入城受降,以保证我军民的安全。”

观童欣然答应道:“下官一定向大将军传达太尉的要求,请太尉在府中静候佳音。下官告辞。”

纳哈出命令道:“送全国公出城。”

纳哈出终于投降了。除了一部分驻扎金山城外的部队没有得到消息,仍然在向北溃逃外,城中的蒙古兵纷纷排着队在入城明军的监督下交出武器,街边堆集了成堆的蒙古弯刀和弓箭盾牌。交出了武器的元军官兵被明军集中押送,准备送进关内划定的区域屯垦。

一队队刀枪出鞘的明军在大街上巡逻。他们四周睃望,警惕可能有不服投降令躲在阴暗角落里放射冷箭的蒙古人。

城门口张贴出明军进城后的第一份安民告示。一名军官在高声宣读,周围有一些胆子稍大些的蒙古人和汉人围观。

“大家听着:纳哈出将军顺应天命,弃暗投明,归顺大明,使我金州百姓免遭兵燹。征虏大将军冯胜率部进驻金州,王师军纪严明,秋毫无犯,望我百姓各安其业,切勿惊扰。元军官兵一律交出武器兵刃,集中待命。若有私藏武器,隐藏逃匿或负隅顽抗者,一经查出格杀勿论。”

市民们听完默默地散去,无人敢于议论。

冯胜接受纳哈出降书,以胜利者的姿态进驻金州城。他把大将军行辕设在太尉府。除了纳哈出派有专人监护,准备与投降的一些元室王公官吏一同解送京都外,他的家属们也被赶到太尉府后一个简陋的院子里暂住。

冯胜手下的将领都被派去追剿溃逃的元军和清查收容元军官兵,只留大将军在行辕坐镇指挥。此时征战大局已定,纳哈出经营金山十余年,他在此积累的巨大财富是冯胜最为关注的。

一名军官进来禀报道:“启禀大将军,纳哈出酷爱名马,他的马厩里有十匹从高丽和西域等地高价购来的名马。据马倌们说,这些马比人还贵气,每天要吃掉太尉百余两银子。请大将军示下,这些马如何处置?”

冯胜身为武将,自然也酷爱名马,只是他没那么多钱去买,只能在打仗时掳掠一些。洪武五年征扩廓时,他与徐达李文忠的三路军只有他打了胜仗,但因为有人告发他匿藏了缴获的驼马未上交,朱元璋不但未奖赏他还给予申斥。这一次他能不能吸取教训呢?

冯胜指示道:“立即派专人护送这批马去北平。将马倌们也带去一路照料。路上不许有一匹马发生意外,违令者军法从事。”

那军官又问:“大将军,这批名马送往北平,是送去燕王府还是交北平有司饲养?”

冯胜眼睛一瞪:“谁叫你送燕王府?给我直接送到蓟州行辕,待本帅班师回京后再行处理。关于这些马的事不许对别人讲。这些名马本帅是要献给皇上的,懂吗?”

“末将遵令。”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那十匹名马被秘密地送走了。冯胜深知爱马的人总惦记着自己的宝贝,一旦纳哈出发现它们不见了,将来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一贯猜疑心重的朱元璋定会怀疑是自己吞没了,岂不又要坏事?

于是冯胜和他的心腹副将商议,悄悄从缴获的蒙古骑兵马匹中弄来十匹马拴在原来的空马厩中。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太尉府的马厩忽然发生了火灾,一时烈焰冲天。等到士兵们把大火扑灭,厩中的“名马”有一些挣脱缰绳跑散了,有一些烧得只剩一堆骸骨。

冯胜特地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纳哈出,正准备启行前往南京的纳哈出一阵愕然。纳哈出是个很精明的蒙古人,那十匹名马又是他的挚爱。开始时他似乎对冯胜导演的这出马厩火灾案未生疑虑,认为是自己命运不济,几十年未发生过火灾的太尉府竟然无端着起火来,连累了这些畜生。后来他渐渐产生了怀疑:火灾中走失的名马为什么始终没有找到?那几名马倌又到哪里去了呢?他恍然大悟这是冯胜使了个调包计,那场马厩火灾和几匹烧死的马儿骸骨不过是他玩的障眼法而已。

身为阶下囚的纳哈出,纵然心里明知自己心爱的名马为冯胜诡计夺去,他也不敢公然去跟冯胜理论。第二天,冯大将军就打发他跟蓝玉等到外地招抚降卒去了,省得他待在太尉府里瞅着烧焦的马厩怀念良驹。他若起了疑心将来在朱元璋面前告一状,可不是好玩的事。

冯胜跟他的几名亲信待在太尉府里,见府中屋宇陈设极尽奢华。纳哈出在江南当了好几年官,蒙古人一到中原就都学会了享受,把江南那些精雕细琢的园林建筑都移植过来了。太尉府里的厅堂卧室装饰得金碧辉煌,里面的高贵陈设应有尽有,看得冯胜都傻眼了。

“纳哈出这厮在金山搜刮得真不少啊!老子南京那国公府比起来太穷酸了。看来一个人官衔大小不管用,还是要当独霸一方的地头王。”

“大将军说对了。纳哈出盘踞金山十几年,在这里他就是皇上,几十万蒙古人给他纳税,他哪能不富得流油?”亲信们也随声附和。

冯胜又问:“纳哈出名马都养这么多,他家里值钱的古玩之类一定不少,你们听人说过吗?”

一副将道:“卑职进驻太尉府时,纳哈出一家人还住在前院,大将军来之前才让他们搬到后院去住。搬家的时候那些珠光宝气的衣物和绫罗绸缎不算,光古玩字画就装了好几大箱。听他家人说,太尉的古玩中最值钱的是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可谓价值连城。纳哈出的夫人把珠子藏在自己的梳妆盒里,还有一个会武功的蒙古使女专门保管守护呢。”

“噢,这样的宝贝,本帅倒没见识过。”冯胜饶有兴趣的说,“你过来。”

冯胜对那副将附耳说了几句话,副将连忙点头称是。

“卑职去试试看。”

那副将受命穿过太尉府的后堂,来到略显破旧的后院。这里原来是下人住的地方,大将军进驻太尉府后,纳哈出一家只得屈尊在这里安身。

这时,纳哈出的夫人正和女儿们焦急地等待太尉回来。

副将恭敬地问候道:“夫人,大将军让卑职来探望夫人,你们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有劳大将军挂念。妾身过得好不好无所谓,只是担心我家老爷还没有回来。”纳哈出夫人虽是个蒙古女子,在江南待了那么久倒也学会了一口流利的汉语。

“太尉跟蓝玉将军招抚降军去了。夫人请放心,太尉是很安全的,不久就会回来。”

“老爷安全就好。请问将军进来找妾身有什么事吗?”夫人心怀忐忑地问。

“嘿嘿,是这样的:大将军听说夫人有一颗大如鸡卵的夜明珠。大将军说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珠子,想借去瞻仰一下。”

很可能纳哈出把痛失名马的猜疑对夫人说过,她想:这个贪得无厌的冯胜又来算计我们的东西了!她只得硬着头皮拒绝道:“这个……不瞒将军说,这珠子是我家的镇宅之宝,不便借与别人观看。请将军见谅。”

“夫人,请听卑职一句话,现在外面乱糟糟的,保不定什么时候有乱兵闯到这里来行抢。您不如将珠子交由大将军保管,以保万无一失。”副将用威胁的口吻道,“再说,太尉本人和您全家的安危全系于大将军手中,何惜这一颗珠子呢?请夫人三思。”

对这种恬不知耻的公然勒索,无助的夫人只有流泪叹息!

“好吧!你拿去吧!乌云琪,去把珠子拿来。”

丫环乌云琪无奈地从夫人手中接过钥匙,到房间取来一只精致的锦盒。

副将打开盒盖看了看。

“谢夫人慷慨。不然卑职难以向大将军复命了。卑职告辞。”

副将喜滋滋地将锦盒捧到冯胜面前。

冯胜惊喜地问:“这婆娘肯了?”

“有大将军一句话,她敢不肯吗?”副将得意扬扬,“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她丈夫的安全,卑职稍微吓吓她,她就乖乖地把珠子拿出来了。”

冯胜:“快打开看看。”

副将打开锦盒,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绿丝绒衬垫上熠熠生辉。

冯胜小心地拿起宝珠仔细地看,“果然名不虚传,价值连城啊!”

副将连忙奉承道:“这是大将军的洪福啊!平定金山,又得异宝。”

“嘻嘻,这回你立了一大功,等班师回赏的时候,本帅保举你做个万户。”

“谢大将军栽培!”副将得到升官的许诺,又涎着脸道,“如果大将军喜欢,卑职还给您去那婆娘那里诈些好东西来。”

“适可而止吧。”冯胜有些担心地说,“这事千万别让外人知道。万一有人在皇上面前参我一本,也吃不消啊。”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