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天子——他战功愈多,愈是心腹大患

来源:百科故事网 时间:2020-08-07 属于:历史故事


朱元璋在朝会上宣布诏书立允炆为皇太孙。允炆已十六岁,他期望自己多活几年,为孙儿剪除可能为害的权奸悍将。蓝玉战功愈多,愈成了朱元璋的心腹大患。蓝玉越想越害怕,瞅着机会跟他的党羽密议对策。

第二天早朝,文武百官齐集,山呼跪拜之后,朱元璋端坐御座之上,神情严肃地宣告道:

“诸位爱卿,朕今天要向你们颁发一份重要的诏书。你们听好了。”

满朝文武立即静穆肃立,鸦雀无声地听着御侍官捧着诏书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曩古列圣相继驭宇内者,首立储君。朕自甲辰立王位,后于戊申即帝位,于今二十九年矣。前者操将练兵,平天下乱,偃天下兵,奠生民于田里,用心多矣!统一以来,除奸暴,去豪强,亦用心多矣!迩来苍颜皓首,储嗣为重。嫡孙允炆,以九月三日册为皇太孙,奉上下神祇以安民庶。昭示臣民,想宜知悉。钦此!

御侍官宣诏完,大殿内外的文武官员,不管是愿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的,一齐举笏欢呼: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日后,经过礼部的精心准备,在奉天殿隆重举行了册封朱允炆为皇太孙的盛大典礼。从此十六岁的允炆代替他故去的父亲,以储君的身份站在朱元璋的御座前辅佐朝纲。

朱元璋是经过长期深思熟虑才做出这个抉择的。大明王朝建立之初,他吸取了元代储位未定引起纷争的教训,很早就确立了长子朱标的储君地位,并要他的皇子们像尊敬自己一样地尊敬皇太子。孰料太子中途薨逝,他那些年长的皇子们暗地里饿狼扑食般争夺起储位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当他得知晋王朱?贿赂詹徽,燕王朱棣在朝中也有动作时,他对这两个平时非常器重的藩王十分反感:你们兄长的尸骨未寒,尔等就来抢夺他的座位了,真是岂有此理!

这使朱元璋从感情上更倾向于皇孙允炆。刘三吾那些礼与非礼的论调虽然迂腐,但至少有两点他说对了:其一是晋王与燕王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立谁都不得安生;其二就是允炆并不是襁褓婴儿,他年已十六岁,只要自己再硬朗地活几年,为他剪除一切可能为害的权奸悍臣,扫清一切障碍,一个二十多岁年轻有为的君主是可以治理好国家的。

至于允炆将来怎样对付他那些强悍的叔王,朱元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久之后有一天,朱元璋对身为皇太孙的允炆说:“四周均有藩王镇守,边虏安靖,尔可安享太平矣!”

允炆却忧心戚戚地道:“边虏不靖,靠诸王;诸王不靖,孙儿又靠谁呢?”

朱元璋被他问得很尴尬,他故意考允炆道:“你说该怎么办呢!”

“孙臣当遵祖皇圣谕:诸王不靖,当以德怀之,以礼待之。”允炆答道,“不可,则削其护卫,迁其国土。”

“他若不服呢?”

“藩王若叛,则将自绝于朝廷。孙臣无法,只得举兵讨伐之。”

朱元璋在生的最后几年,似乎已经隐隐预感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对于未来的事,他已经无能为力了。无论怎样,他总不能像对付功臣一样,为了防患于未然,把自己那些心怀异志的儿子全都杀了吧!

晋王派到京城的长史火速返回太原,第一时间把立储的消息报告给晋王朱?。

“什么?父皇已决定立允炆为皇太孙,让他继承储位?”晋王一听立刻火冒三丈。

“是。皇上亲口在朝会上宣布的,过几天就要举行册封大典。”留着两绺须的长史可怜巴巴地站在晋王面前,时刻担心脾气火爆的王爷会拿他撒气。

“詹徽他们没有替孤据理力争吗?”

“詹尚书他……”

晋王“啪”的一声把佩剑摔在案桌上。

“你吞吞吐吐,是不是你把老子的珠宝吞没了没给詹徽?老子宰了你!”

长史吓得“扑通”跪下。

“大,大王,您就是借个胆子给我,卑职也不敢这样做呀!卑职一到京城就去尚书府送礼,詹尚书很高兴,说一定不负王爷所托,还答应去联络一班朝臣力荐王爷登上储位。”

“那结果怎么又立了允炆?”

“詹尚书告诉卑职,说皇上在东角门召集重臣商议立储之事,本来王爷已占得上风,也有人主张立燕王。结果刘三吾那老东西跳出来,说立燕王和王爷都不合礼制,更易引发祸乱争端。只有让允炆嫡承正统,方合乎礼,顺乎天意民心。他还说这原是皇上的本意。这样一来,皇上也就顺驴下坡,定下了允炆。”

晋王气冲冲地发出宝剑,“噌”的一下把案桌剁去一角。恶狠狠地骂道:“刘三吾这老,孤与你势不两立!”

长史呐呐地问:“王爷是否进京参加立储大典?”

“滚!你滚吧!”

“卑职告退。”长史赶紧夹着尾巴溜了。

得到这个坏消息,晋王满肚子郁闷没处撒,他吩咐侍从拿酒来。

他一面喝着杏花村为他特酿的上等好酒,一面骂骂咧咧:

“哼,允炆,你这黄口孺儿,老子看你能坐稳天下……刘三吾,你这老狗,有朝一日老子活撕了你!”

晋王撕下一只肥硕的熏鹅腿,恶狠狠地咬着。他一樽一樽地灌着烈酒,最后索性抱起酒坛往嘴里倒。接着把酒坛高举过头,“叭”地摔得粉碎。

晋王喝得满脸通红,趔趔趄趄地走出大堂。在石阶前,他醉眼蒙眬地看着门楼屋顶上的狻猊麒麟、狮子等兽饰,一个个张牙舞爪,对着他咆哮。

“你们这些畜生也敢嘲笑孤?”他命令道:“拿孤家的大弓来!”

侍从们连忙抬来弓箭,晋王弯弓搭箭,“啪,啪,啪!”把那些兽饰射得粉碎,然后纵声猛笑:“哈,哈,哈!”

侍从们连忙奉承道:“大王好箭法!”

一匹备好金鞍的雪青拴在大门边,晋王射得性起,又弯弓搭箭瞄准它。左右连忙惊呼道:

“大王不可!那是您的坐骑。”

可是,在晋王蒙眬醉眼中,明明看见刘三吾那厮从马背上下来,对着他拱手。他怒目圆睁,“嗖”地一箭射过去。

“老狗,看箭!”

雪青马痛啸一声,带着箭应声倒下,马身周围立刻流下了一摊血。

燕王的心腹小太监郑和在京中打听到立储的消息,便匆匆赶回了北平。还没顾上喝一口水,就急切地报告:

“启禀王爷、娘娘,万岁已立皇孙允炆为储君了。”

燕王眉头一皱:“这消息确实吗?”

徐妃在一旁对郑和说:“郑和,你别急。把你探知的情况详细禀报王爷。”

“奴才遵命。”郑和道,“奴才赴京时,京城的官员们天天在议论立储之事。据说礼部尚书和阁门使刘璟多次在朝会上请立储君,万岁一直拖着没有答应。后来万岁突然在东角门召集重臣商议立储之事。那班守旧的老臣拥立皇孙允炆,吏部詹尚书也纠合一些朝臣拥立晋王。兵部茹尚书说,皇上若择贤而立,唯有立王爷才是万民之福。万岁让大学士刘三吾表态,刘三吾说:燕王诚贤,但若立燕王将置秦王晋王于何地?废长立幼,非礼也,且易引发祸乱。今皇孙已长成,由其嫡世承统,礼也!他还断言万岁想的和他一样。万岁当面虽然未置可否,却在第二天朝会上突然宣布立允炆为皇太孙,令礼部择吉日行册封大典。奴才得知这一消息,不敢耽搁,连夜赶回禀报。”

徐妃道:“啊,原来如此。那么估计一两天内朝廷的廷寄就会到了。”

燕王喃喃思索道:“果然不出道衍所料。郑和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奴才遵命。”

郑和走后,燕王有些懊恼地说:“唉!我原想父皇为求一世之安,会考虑择贤而立。谁知他老人家终究拗不过朝中守旧的势力,不敢改变立储唯长的祖宗成法。明知皇孙允炆孱弱,将来难免大权旁落,也不得不立他为储君。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徐妃道:“妾身以为,父皇下不了决心立王爷,主要还是顾虑秦王与晋王反对。一旦他们不服带头闹起来,分封各地的楚王、齐王、珉王等出于各自的利益,各拥一派,剑拔弩张,必将天下大乱,一发不可收拾。父皇是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发生的。”

“父皇也许寄望于自己身体硬朗,能再活上十来年,等允炆老练些了,再找几个信得过的大臣辅佐他,顺利地完成皇位过渡。其实这不过是父皇一厢情愿罢了!世事如棋,谁知道十年以后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允炆这孩子天资还是很聪慧的,只是生性仁弱,这一点和太子爷倒很相像。父皇不为这个担心吗?”

“怎么不担心呢?父皇的担心可大呢。”燕王解释道,“父皇对大哥的感情是很深的,这从太子殁后父皇哀痛欲绝就看得出来。但是他们父子俩在治理国家的方针策略上存在着根本分歧,一个要施仁政,一个要严刑峻法。你听说过父皇削荆棒教训太子的故事吗?太子已成年,尚且如此,面对孱弱的幼孙,父皇不会更担心将来权臣悍将篡他的位吗?看来父皇这荆棒还要削下去。”

徐妃想起父亲徐达的死,不禁黯然神伤,转而又为自己的兄弟担忧。

“那以后倒霉的又会是谁呢?啊,妾身的大哥辉祖和四弟都已做到府军都督,掌握了一定的兵权,不会祸及他们吧?”

燕王怕徐妃因此郁结于心,落下病来,忙解释道:“那倒不会。他俩是父皇亲自提拔的新进将领,辉祖已深得父皇信任,据说已内定为辅佐幼主的武班首领。更何况父皇对大将军之死心存歉疚,辉祖他们提升得这么快,就是父皇存心对你家的抚恤与补偿啊。”

“王爷这么一说,妾身就放心了。”徐妃道,“那么下一步遭厄的会是谁呢?”

“自然是那些手握兵权又一贯飞扬跋扈的人。”燕王胸有成竹地说,“他们呀,不仅将来是幼主的后患,就是当前父皇也怀疑其心存不轨,不得不除掉。”

“啊,妾身知道了,像凉国公……”

燕王忙制止她道:“爱妃,隔墙有耳,不要乱说!”

“好好好,妾身不说。”徐妃认错似的说,“不过要论兵权,现在北方军务是由王爷与晋王共同节制,驻守各地的将帅都要听你们的。会不会有一天父皇为了维护幼孙的利益……”

真个是妇人多疑!燕王苦笑着说:“哪能呢,爱妃放心好了。俗话说,毒不食儿。秦王犯了那么大的罪,父皇终究还是饶恕了他。父皇深知,无论我们权柄有多大,只要他老人家在世一天,做儿子的不可能加害于他。他现在要对付的还是那些异姓的权臣悍将,至于他百年之后怎么样,只怕他老人家自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尽管如此,王爷还是小心些为好。”徐妃进言道,“现在允炆已定,反对也无意义了。妾身以为,册立皇太孙大典,王爷如不亲临,也该上表派傅相进京祝贺,让父皇对你没有疑心。”

“嗯,若非爱妃提醒,我真想赌气不理这事。”燕王道,“待我和道衍商量一下如何对策,派谁去才好。”

朱元璋为了抑制燕王在军队中的势力,在洪武二十五年重新任用贬谪多年的宋国公冯胜,命他带领十四名武将去视察陕西山西河南等地卫所的军务,并诏令全国卫所以十分之七的兵力屯田,只留十分之三用于御敌。允炆被立为皇太孙后,朱元璋宣布任命冯胜、傅友德兼任太子太师,而蓝玉仅为太子太傅,这使居功自傲的蓝玉甚为不满。

这时蓝玉正率领兰州等地卫所的兵马西征罕东,追击逃寇祁者孙。后来建昌指挥使月鲁帖木儿叛乱,声势很大。朱元璋不得已只得再度重用蓝玉,命他移兵征讨月鲁帖木儿。

在蓝玉未率大军到达建昌时,当地驻军的都督聂纬、瞿能等已将月鲁帖木儿的叛军击溃,蓝玉坐收渔利,他差遣百户毛海去诱降月鲁帖木儿,将其父子缚送京都请功。这一仗又使蓝玉名声大振。

然而,蓝玉战功愈多,便愈加成了朱元璋的心腹大患,别的武臣纷纷被他派到外省去练兵戍边,蓝玉却一打完仗就把他召回京都,不让他长期手握重兵。洪武二十五年八月,靖宁侯叶升因查出交通胡惟庸党被杀。蓝玉和叶升是儿女亲家,蓝玉虽然装得和没事人一样,但内心却非常紧张。

蓝玉知道朱元璋在防他,这使他非常郁闷和害怕。好在京城里还有他的一些部将经常来看望和安慰他。

这天,在京城憋久了的蓝玉在凉国公府的庭院里练武。五十五岁的他赤面长身,宛如铁塔。只见他身手矫健,腾挪纵跃自如,手中那柄四十斤重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满院中只见他黑色的身影和闪闪的刀光。庭中落叶都随着他的动作旋风般飞舞。

刚进入府门的景川侯曹震、舳舻侯朱寿,他俩一高一矮的身形站在府门口为他的精湛武艺鼓掌叫好:

“好!好!好!”

蓝玉见他俩来了,使一个漂亮的招式收住刀势。

曹震跷着大拇指道:“大将军不愧我朝武功第一!”

朱寿附和道:“那还用说。当年威震天下的常遇春也不过如此啊!”

“不行,到底老了!”蓝玉谦逊道,“要搁在十年前,八十斤重的大刀耍它几趟,我还脸不发红心不跳呢。”

“大将军威风不减当年啊!”朱寿奉承道,“这几年云南贵州洞蛮作乱,西番土酋造反,气焰再凶,大将军率兵一到,尽皆望风披靡。这次又擒了建昌卫指挥月鲁帖木儿,送到京城砍了他父子的脑袋。说句不客气的话,朝中这些武将,老的老得马都骑不动了,小的乳臭未干。要没有大将军,谁替皇上领兵打仗!”

“哼,就这样,皇上还对大将军一点也不待见。爵位俸禄不如冯胜、傅友德两个糟老头不说,还时不时对大将军下诏横挑鼻子竖挑眼。”曹震也替蓝玉抱不平。

蓝玉见庭院中人多,忙给二人使眼色。

“二位侯爷,里面说话,里面说话。”

蓝玉领二人进府,在一间密室中坐定。家人献茶后,蓝玉谨慎地把门关好。

“二位侯爷,知道我为什么请你们来吗?”

曹震问:“是不是皇上立储后,朝中有什么重大变故涉及大将军?”

朱寿不解地道:“且慢。皇上立了允炆为储君,大将军是已故太子的舅舅,皇太孙的舅公,您在朝中的地位岂不是更为稳固了吗?”

蓝玉解释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允炆是开平王常遇春的外孙,名义上要叫我舅公;但他并非常妃所生,他的母妃是吕氏,与我并无亲缘关系,其次他还是个黄口孺儿,一切都要听命于皇上。而皇上因为允炆年幼,怕他将来受制于人,要为他扫除障碍。”

曹震紧张地问:“大将军是否探知皇上会有什么不利于我们的举措。”

“皇上?皇上是既要用我,又要防我怕我。比如去年平定贵州洞蛮之后,他给我增禄五百石,却又颁诏斥责我诸多不是,比如擅杀军校、进止自专等。他怕我统兵在外过久,月鲁之叛刚平息就急急地召我班师回朝。这都是怕我防我的迹象。”

“是啊!皇上不只是防着大将军,连我们辖的兵马部属都变着法子调防或者解散,明摆着是怕我们拥兵作乱嘛!”朱寿也附和道。

“大将军,皇上的所作所为不可不防啊!”曹震给蓝玉进言道,“他越是年岁大了,越是猜忌心重。太子在世时,或许碍着太子的面,他不会对您下手。可现在遍观朝中文武,只有大将军的地位权柄对他威胁最大。想想看,徐达对他那么顺从,李文忠跟他亲如父子,只因他俩兵权在握,对他构成了威胁,他终于不肯放过他们。恕末将直言,皇上若盯上您了,只怕还不会像对徐达、李文忠那般客气啰!”

蓝玉气鼓鼓地道:“他敢动我,老子反了他!”

曹震道:“大将军,您若拥兵在外,皇上或许莫奈你何;可在这京都地面,您纵有通天的武艺,也逃不过那班锦衣卫的毒手啊!”

气壮如胆小如鼠的朱寿不由得摸摸自己粗短的颈脖道:“这事越想越玄乎,看样子朱和尚真在打我们的主意了。我们可不能像李善长那样坐以待毙,等着挨刀呀!”

蓝玉也是越想越害怕,心想这两年他专门奉命剿灭各省的叛蛮,也剿灭得差不多了。俗话说:“狡死,走狗烹。”在朱元璋眼中,他就是一条凶狗、恶狗,弄得不好连主人也要咬的狗。依着朱元璋一贯的性格,逮着机会不拿他开刀才怪呢!所以这几天他频频与关系密切的部属将领联系,试探他们的口风。这些将领也都知道自己的命运跟蓝玉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沉默半晌,曹震开口说话了:“大将军,这事呀,您仔细琢磨琢磨吧!只要您拿定主意,我们一定跟着您干,万死不辞!”接着他又压低声音道:“除了我们这班拜把子的侯爷,朝中还有一班文臣也受到朱元璋的威胁,像吏部尚书詹徽、户部侍郎傅友文等人,我们可以联络他们一起行动。若真是要改朝换代,没有文官也不成。”

蓝玉告诉他们,皇上最近要去紫金山围猎,我们要动手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

曹震道:“皇上每次围猎只带皇子皇孙们去,况且禁卫森严,一般人是无法接近他的。”

朱寿道:“所以一定要在亲军诸卫中有内应。末将倒有一个从前的部属在金吾左卫任指挥,名叫庄成,每次皇上出巡他都担任禁卫。若得他相助,大事可成。”

蓝玉兴奋地道:“是么?你一定要设法把这个人拉过来,可在事成之后许以万金和都督之位,只要他答应了,届时我们就叫他这么办。”

三个人围拢来悄悄密议。蓝玉说后,曹震、朱寿频频兴奋地点头,好像看到他们的计划已经顺利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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