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赵佶临终遗恨自己没当成专职画师

来源:百科故事网 时间:2020-11-25 属于:宋徽宗
  • <a href=/wiki/BeiSong/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北宋</a> <a href=/renwu/ZhaoJi/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赵佶</a>《五色鹦鹉图》
    北宋 赵佶《五色鹦鹉图》
      绍兴五年(金在会十三年、公元1135年)春天,宋徽宗赵佶就要死了。这是一种解脱,他已经当了十年俘虏,从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被押解到金朝 来,从一个只知声色犬皇帝到一个耕种自给的阶下囚,他已熬过了三千多个以泪洗面的日日夜夜。临死,他遥望木棱窗外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

       他对颜色原本是十分敏感的。记得还是在德宫里,有人曾向他请旨:宋瓷应该是什么颜色?他随口就吟出两句来:"雨后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拿将来。"雨 后天晴云破之处是蓝色,蓝得多么宁静,多么恬淡。此刻,他真想索要一枝笔,再涂抹一番他对人生的留恋,只可惜眼前再也没有了大小二刘贵妃,会善解人意地替 他铺好宣纸了。久违了!这丹青雅事,十年来已不知画鹰为何事,临死哀叹:当专业画师的梦圆不了啦,如今这北国蓝天,虽然蓝得万里无云,可是在他看来,却是 一片阴霾:"朕平生唯好颜色,可如今……"他想起那首寄托亡国之痛,排遣愁苦之情的诗作《燕山亭·见杏花》来。

      "唉!粉嫩美丽的杏花,却被一场无情的风雨摧残,香消玉殒,凋零为泥。春来春去催人老,离愁无穷,日日梦里回故国。"

      人之将死,喜回首往事,他不由得心中后悔呐喊:"我要做个‘风流画家’易如翻掌,何必要做个‘风流天子’而成亡国之君?"

       在书画方面宋徽宗可说是从小就显露了卓越的天赋。稍长之后在书法方面又独具一格,自号"瘦金书",无论是行草正楷都笔势逸,顿挫有节,用笔瘦硬,锋芒 外露,在刚劲中有着秀丽的韵致,十分风流飘洒。他又十分精于丹青,创立了工笔画派,将花鸟画推上了高峰。他画的鹰更为天下所重,二旦出宫,富商巨贾不惜以 重金争相购求,一时赝品充斥店堂,几乎到了"无鹰不徽宗"的地步。

      他在位的二十六年里,各行各业都有出类拔萃的人物,如下棋的刘仲甫、晋士明;弹琴的僧梵如,弹琵琶的刘继安;舞蹈的雷中庆;吹笛的盂水清等人,其技艺都属前无古人,名重一时。而在丹青方面,他却是出类拔萃中的一个。

      说赵佶是个画家,他当之无愧;但可惜他又是个"风流皇帝"。

      他宠信奸臣,大兴土木。一个"花石纲"搅得天下不宁,他尊崇道教,弄得举国乌烟瘴气。最后是外患频仍,导致他自己当了俘虏。

      死到临头,他最感怨愤和后悔的是:为什么不去当画家?如若成为一个专业画师还不至于颠沛流离,不至于被押解北迁,不至于被凌辱封个"昏德公",封儿子个"重昏侯"。

       他想到了数不尽的屈辱:靖康元年,金兵大举南侵,他匆匆退位,把残败的江山扔给儿子赵桓,率蔡京童贯一伙惶如丧家之大,狼狈南逃。向山野老妪讨饭吃; 挤在运瓦的小船上冻饿而行;弄些破棉絮围在身上抵御寒风,骑着毛驴往南狂奔,好不容易逃到南京。第二年,金兵再破都城,尽管儿子挖尽了宗室、国戚、内侍、 僧道,乃至娼优等家的藏金,八天中凑齐了二十八万两黄金、六百万两白银、一百万匹锦帛奉献给金人,但金人仍嫌不足,还是掳走了他和儿子。渡过黄河,金兵押 着他专拣荒无人烟的小路走,白天跋涉荒芜,夜里露宿荒榛,刮风下雨也不找个地方遮蔽。锦衣玉食的皇家子孙哪里受得了这种艰苦折磨,走到赵州,他的另一个儿 子赵俣就活活饿死了。金兵拿马槽盛殓了,双脚还露在外边。火化时他泣不成声:"儿啊!你葬此地犹可说是中原故土,而为父我却要当异乡之鬼了。"

      现在他真的要死在异乡了,远离故国万里之遥,无限凄凉地结束自己的一生。

      "如果我只是个画家而不是皇帝,决不会如此悲惨,而且还少不了我的风流。"这话是对他心上人李师师说过的,直到临死,他也忘不了这个风流名妓

      这李师师是东京名妓,艳名远播。人道是"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看遍颖川花,不似师师好。"李师师是宋徽宗的心上人,就连这个心上人,也埋怨他为什么不当画家,而当皇帝。

      他具有"帝王之尊",然而却如此浪迹青楼贱地,把六宫粉黛尽置脑后,去搂抱一名娼妓,按说该换得李师师倾心相许了吧,然而李师师却用情不专,居然又与一个叫周邦彦的文人勾勾搭搭。被他发现后,于是君主与娼妓之间发生了一场口角。李师师一腔怨气地对他说道:

       "我是什么人,娼妓而已。你不敢封我名位,我就只能是娼妓。你怎能阻挡我接客?你是什么人?当今天子,却只能偷偷摸摸来与一个女人幽会,为什么不敢把我 接进宫里?如果你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个画师,那我师师的丽色根本用不着你用重金购求,自会为你随意临摹。你来嫖妓,也用不着从地道里鬼鬼祟祟来,说不定 我还会从良,与你双飞双栖。可惜呀,可惜,你偏偏是个帝王,我们只能这样……"

      当时师师哭得说不下去了。弄得他十分尴尬,安慰也不是,发作也不是,那个晚上他第一次对丽色失去了兴趣。

      他躺在师师身旁,思绪万端:是的,是的,帝王是一个最劣等的嫖客,远远赶不上一个普通的画师。师师对他,只能战战兢兢地屈从,因为他是帝王;可与周邦彦呢,却有一种心灵的交流。

      "呀!我真后悔,没有当个专职的画师,偏要去当什么帝王!"

      死到临头了,他的这种后悔因为亡国之痛而更加强烈。往日的后悔如果说只是"一闪念"的话,此刻却凝结在心头,铸成了一个"铁疙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个风流皇帝,临死也没能明白~种道理:正因为他是风流皇帝,所以才结出了"逃亡天子"的恶果。他唯有当皇帝,才可能风流无加,包括占有李师师在内的众 多女色,这与当画师与否,根本没有关系,一个穷画师未必能踏破李师师的门槛。当风流天子与当"逃亡皇帝"恰是一种必然的联系。帯舞轉整募谌髯!雙鬍他就这 样稀里糊涂地死去了。死后七年才归葬临安,算是落叶归根,未做他乡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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