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

儒学经典,四书之一。原为《礼记》中的一篇,后独立成篇。宋代朱熹将其编入《四书章句集注》中,元代悬为令甲,成为士子的必读书。《中庸》和《易传》都在中国儒学史占有重要地位,被看做最玄妙的书。《中庸》在宋代被说成“孔门传授心法”。

产生时代及作者 《中庸》产生的时代,主要有两种说法:一认为产生于战国末期,孟子之前;一认为产生于秦统一六国以后。前者认为《中庸》为孔子孙子子思所作。《韩非子·显学篇》所论儒家八派中有“子思之儒”。《荀子·非十二子》中把思孟列为一派。《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中明确指出孟子“受业于子思之门人”。《史记·孔子世家》中说子思“作《中庸》”。郑玄在《三礼目录》中说:“以其记中和之为用也。庸,用也。孔子之孙子思作之。以昭明圣祖之德也。”唐陆德明、孔颖达都采用此说。此后二程、朱熹也认为《中庸》为子思所作。近代多数学者,也认为《中庸》为子思作。胡适认为《中庸》虽有后人加入的资料,但大体可以看做孟子、荀子以前的书,理由是从极端伦常主义、重君权、极端实际的人生哲学的儒家到孟子的“尊崇个人”、“鼓吹民权”、“心理的人生哲学”间当有一个变迁趋势,《大学》、《中庸》反映了这个变迁过程。另一种意见认为,现存《中庸》有“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之言,乃为秦汉统一以后的景象,《中庸》又有“载华岳而不重”之言,不引泰山,似非鲁人语,且所论命、性、诚明诸概念,都较孟子详明,似在发挥孟子学说;又从文体上看也不是孟子时代的语录体,而是论著体,因此不当为孟子之前的作品。有人还否定思孟学派的存在,因此《中庸》更不能成为战国时的作品了。以上二说,后者论据较充分。根据《中庸》所谈内容,现存《中庸》可能是秦汉统一后孟子后学的作品。《汉书·艺文志》说有《子思子》23篇,以后《隋志》、南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均著录为7卷。

流传 继《史记》之后,《汉书·艺文志》著录《中庸说》2篇;《隋书·经籍志》著录刘宋戴顒《礼记中庸传》2卷,梁武帝《中庸讲疏》1卷;另外有作者佚名的《私记制旨中庸义》5卷;宋光有《中庸广义》1卷,这都是独立成篇的。此外为《礼记》作注者,也自然注释《中庸》,如郑玄、陆德明、孔颖达等。唐代韩愈、李翱把《大学》、《中庸》看做与《孟子》、《易经》同样重要的经书。二程尊崇《中庸》,奉为“孔门传授心法”,并从理学的本体论高度论述《中庸》。朱熹把《中庸》定为四书之一,并为之章句,于《中庸章句》序中把“心法”具体化,即把伪《古文尚书·大禹谟》的“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定为“心法”内容。此后由于四书成为士子的必读书,宋明以后的学人几乎都要研习它,讲解它。

主要内容 《中庸》主要讲天道与人道关系,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发挥孔子和孟子思想。孟子讲尽心知性知天、修身、立命,《中庸》首章发挥这一思想,阐述天命与性的关系,“首明道之本原出于天而不可易,其实体备于己而不可离,次言存养省察之要,终言圣神功化之极”(《中庸章句》注)。此下大都阐发首章之义,发挥孔子中庸、时中等思想,进一步发挥孔子的推己及人的忠恕之道,以五伦关系为达道,以智仁勇为天下之达德,为个人修养的完成,以达德行达道,即可以修身治人。《孟子·离娄上》有:“是故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中庸》进一步发挥这一思想,提出了诚者不勉而中,择善固执等命题,强调至诚尽性,至诚前知,诚者成己成物,至诚无息,以至诚的态度使人与天道合一,做到“极高明而道中庸”,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以赞天地之化育。以上为《中庸》本身的主要思想。

宋代,《中庸》思想得到进一步的发挥,二程站在理学高度认为“其书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末复合为一理”,“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密”(《中庸章句》注引语)。朱熹从理本论出发,认为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当气化成形体时,理也赋于其中,这就是性。人物各循其性的自然,在日用间,莫不有当行之路,这就是道。人之间性道虽相同,但气禀或异,所以有过或不及之差,圣人于当行处品节之,这样就出现了礼、乐、刑、政之类东西,使人的行为归于中正。学者应知,上面一切均“本于天而备我”,应下功夫不断完善自我道德,以复本体,即“以去夫外诱之私,而充其本然之善”。朱熹认为这是一篇之“体要”,这显然是把《中庸》理学化、本体化了。

影响 《中庸》在儒学史上同《易经》一样占有同等地位。朱熹认为它是四书中最难读的书,《中庸》反映了古人的微妙处。“谈上达处多”,具有形而上的理论色彩,是构筑理本论儒学体系的重要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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