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以经世
“史学所以经世”的简称。强调史学必须“经世致用”,反对宋学的“空谈性天,离事言理”和汉学的“疲精劳神于经传子史”的考索补订。这是浙东学术的特色之一。章学诚将这一思想特色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峰。在《文史通义》中,他疾呼史学研究必须“经世致用”,指出:“天人性命之学,不可以空言讲也。”“善言天人性命,未有不切于人事者也。”(《文史通议》内篇五)学问必须与社会人事相结合,为解决社会人事问题服务。认为文章、立言如脱离经世这一目标,则将与世无益:“文章经世之业,立言亦期有补于世,否则古人著述已厌其多,岂容更益简编,撑床叠架为哉。”(《文史通议》补遗续《与史余村》)他论证道:“人生不饥则五谷可以不艺也,天下无疾,则药石可以不聚也,学问所以经世,而文章期于明道。”(《文史通议》内篇四)撰文论学固然注重发明,但“有所发明而于世无用”,就不过是“雕龙谈天之文”(《文史通议》外篇三《答沈枫墀论学》)。提出“史家之书,非徒纪事,亦以明道”,“史学所以经世,非空言著述也。”认为君子若有志于学,“则必求当代典章以切于人伦日用,必求官司掌故而通于经术精微,则学为实事而文非空言,所谓有体必有用也”(《文史通议》内篇五)。强调研究历史要经世致用,史家写史也应详近而略远,多写当时之事。章还以为,整个学术研究都应经世致用。至于如何经世致用,应根据各历史时期的不同特点随时应变,不可千篇一律,浙东之学就是典型。由此章要求学者:具备一定的心术人品,“所贵君子之学术,为能持世而救偏”(《文史通议》内篇二);具备一定的识别能力,“学问文章,聪明才辨,不足以持世,所以持世者,存乎识也。所贵乎识者,非特能持风尚之偏而已也,知其所偏之中亦有不得而废者焉”(《文史通议》内篇四)。在考据风盛极一时的乾嘉时代,学者们不敢研究现实,大多从事古代文献的整理考订、训诂名物。章不为此风所囿,别开生面,高唱经世致用,以作史贵知其意,史以经世,在学术界独树一帜,并力图改变不良学风,这就使他超越于其他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