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说
出处:按学科分类—艺术 吉林教育出版社《东西方艺术辞典》第171页(875字)
滋味指诗的意蕴丰富,耐人寻味,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语出南朝梁钟嵘《诗品序》:“五言居文词之要,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然以味喻诗并非始自钟嵘。
东汉王充早有以味喻文之论。《论衡·自纪》云:“大羹必有淡味,至宝必有瑕秽,大简必有不好,良工必有不巧。”比喻名篇隹作亦难免有不可人意处。又言“酒醴异气,饮之皆醉;百谷殊味,食之皆饱。”以喻文之风格体制虽殊,但其作用相同。王充借味言文之论,可谓以味喻诗说之肇端。嗣后,西晋陆机《文赋》中有“阙大羹之遗味,同朱弦之清汜”,以喻“雅而不艳”之诗。又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情采》有“繁采寡情,味之必厌”之言,以论诗之不工。陆机和刘勰所谓的“味”是指诗的意蕴、形象和意境的艺术感染力,较之王充的以味论文更进一步,但还没有形成系统的理论。
而钟嵘则在继承前人以味论文论诗的基础上,把“滋味”作为论诗的原则和标准。他的诗歌批评理论和批评实践,使“滋味”说初具规模。钟嵘以“滋味”为标准,高度赞扬新兴的五言诗,认为五言诗较之四言诗,不仅容量大,足以表现复杂的社会生活,而且“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最为详切”,其形象鲜明,情感真挚,意境优美,“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故称五言诗为“文词之要”。
以“滋味”为标准,钟嵘对盛行于永嘉时期的玄言诗提出尖锐批评。认为玄言诗是以诗谈玄,空发议论,缺乏真情实感,忽视形象的描写和意境的创造,故评之为“理过其辞,淡乎寡味”。为使诗有“滋味”,钟嵘提出“风力”与“丹彩”结合的主张。
他说:“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认为“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是使诗有“滋味”的途径和方法。钟嵘的“滋味”说,对后世诗论影响较大。至唐代,司空图总其大成,创立“韵味”说,强调“辨于味,而后可以言诗也”。北宋苏轼论诗高度赞扬司空图以味喻诗。视“其美常在咸酸之外”为“诗家三昧”。
南宋杨万里论诗也宗“滋味”说,提出“以味不以形”,作为区别诗歌风格、流派的原则。可见“滋味”说在文学史上影响之大,为历代诗家所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