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

男宠,指靠色相侍人的男性,他们相貌姣好,貌若妇人。性质同后宫嫔妃不同,无名分。

史料记载

荀子《非相》:“今世俗之乱君,乡曲之儇子,莫不美丽妖冶,奇衣妇饰,血气态度,拟于女子。”

《北史·魏彭城王韶传》:“勰孙韶至北齐袭封,后降为县公,文宣帝高洋尝剃韶鬓须加以粉黛,衣妇人服以自随。曰:以彭城为嫔御。”

《北史·北齐·废帝殷本纪》:“天保九年,太子监国,集诸儒讲《孝经》。令杨诸传旨,谓国子助教许散愁曰:先生在世,何以自资?对曰:散愁自少以来,不登娈童之床,不入季女之室,服膺简册,不知老之将至。”

《晋书·五行志》云:“自咸宁、太康之后,男宠大兴,甚于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相仿效,或至夫妇离绝,多生怨旷。”

要说中国历史上的“男风时代”,非魏晋莫属,士大夫们趋之若附,天下百姓都跟着追流行,一时之间风头甚至盖过了女色。魏晋时期,男人必须长得像美女、少妇才会被人称赞,柔婉的女性美才是美男的标准。

史书上记载,魏晋南北时朝的男人,粉镜不离手,走几步就要照照镜子,补补妆。甚至,当时也很流行穿女子的衣服,《晋书·五行志上》:“尚书何晏,好服妇人之服。”、“魏明帝著绣帽,披缥纨半袖。”

曹操养子兼驸马何晏,字平叔,《三国志·魏略》云其:“晏性自喜,动静粉不去手,行步顾影。” 何晏甚至还服用五石散来维持他的“美姿仪,面至白”。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勉学》记录当时的男人:“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

当然,汉代时男人就有敷粉的习俗,《汉书·佞幸传》:“孝惠时郎侍中皆傅脂粉。”《后汉书·李固传》:“固独胡粉饰貌,搔首弄姿。”只不过至魏晋更甚。

汉代以前“狎昵娈童”仅为君王贵族的特殊癖好,但到了魏晋南北朝,此风渐渐普及于士大夫及社会民众,并且多有歌咏之词。至唐朝与五代期间,男风渐衰。但至宋朝又兴盛起来,男子公然为娼,聚集于风月作坊,招揽生意。元代男色之风又衰,到明清时期又复盛,尤其是清代,此风更是甚嚣尘上。

清·纪昀《阅微草堂笔记·滦阳消夏录三》:“有书生嬖一娈童,相爱如夫妇。”

《阅微草堂笔记》卷十二上:“凡女子淫佚,发乎情欲之自然,娈童则本无是心,皆幼而受给,或势劫利饵耳。”

纪晓岚:“相传某巨室喜押狡童,而患其或愧拒,乃多买瑞丽小儿,未过十岁者,与诸童戏,时使执烛侍侧,种种淫状,久而见惯,视若当然,过三四年,稍长可御,皆顺流之舟矣……。”

可以看出,之所以有人当男宠,是受人“势劫利饵”,即威势所胁,利物所诱,加之蓄意地自小使他们精神扭曲、心理变态所致。而男性之所以玩男童,除了古书上所言的“容貌、性情与女子并无二致”之外,还有图新鲜、跟风的原因。

清初,统治者吸取明朝荒淫亡国的教训,遂《大清律例》规定,文武官员嫖娼、吃花酒的要打六十大棍,拉皮条的打三十大棍。于是官员们另辟了蹊径,狎相公、玩象姑、逛相公堂子(男娼馆),狎伶之风在官员中盛行一时,巨商富贾、达官贵人纷纷买来眉清目秀的男童当男宠。

盛行原因

古时所谓的“男宠”并不是真正的“男”风、“男”色,嗜好此调的人也不是真正的喜欢男人。

当时的男风和缠足有异曲同工之妙,受周遭风气的影响,形成一种半逼迫形式的跟风心理,不好男色会成为异类,所以只好去喜欢貌若女子的少年男童。古代的男风和娈童划上等号,就是因为未发育出第二性征的少年男童与女子相差不大。待男童发育出男性特征之后,年长的一方就会选择分手。男宠、男妓全是貌若女子之人,根本找不出一个阳刚壮硕的肌肉型男。

更重要的一点是,即便是常年嗜弄男宠之人,也不妨碍他们对美女同样兴趣满满,可以说古时的断袖之风最基础的条件就是男生女相,和现代的男同性恋者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群体。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喜爱“男色”,而是喜爱“披着女色皮的男人”。

一开始仅仅只是某些达官贵族、皇亲国戚之间爱养男宠,众所周知宫廷生活和官场政治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以及奇闻异事是很容易让人心理畸形的,再加上平日里的阅女无数,让这些贵人们不仅口味奇重,且新鲜感薄弱,也因此让男宠有机可乘。

后来传至民间,要知道当时的老百姓是很爱跟风的,尤其以皇室为重点,而且任何“风”效仿起来都很猛。白居易《长恨歌》:“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讲的是,当初杨贵妃受宠,致杨家地位飞升,因此天下百姓竟然开始爱生女儿了。同理,有人做了男宠、娈童,极享荣华富贵,于是引得稍有姿色的男人大行效仿,以致男宠大出。当时的百姓以君王达官马首是瞻,毕竟古代发家致富的办法和机遇稀缺,所以培养男宠的风气和推崇女色男的审美也在民间盛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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