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
古龙著。38万字。台北华新出版公司1977年版。
【故事梗概】:
世袭镇远候“中原孟尝”田白石有个独生女儿田思思,田思思一心想嫁大人物,但他父亲却把她许配了默默无闻的杨凡。思思跑出家门寻找江湖上大大有名的秦歌。
田思思离家才一天,就被人把钱财全骗走了,而且自己还被卖到妓院。比这更可怕的是她被葛先生救出来了,因为葛先生想娶她,从而“娶”她家的无数财产。
厉害的葛先生被一个大头鬼赶走了,来人正是杨凡。杨凡虽没有秦歌那样可爱,眼前只好将就作伴了。
在一家客店里,思思遇上张好儿。两个女儿你一言她一语竟把杨凡说跑了。思思便随张好儿去找秦歌。
果然,“秦歌”在一串怪事之后出现了。他点了偷看思思洗澡的葛先生穴道,然后将思思放到床上,思思感觉幸福即将降临。又是杨凡将假秦歌的好事搅黄了。万分羞愧的思思只好跟着杨凡。杨凡没有让思思失望。
真正的英雄秦歌出现了,这个挨了三百二十四刀的真英雄成了田思思的好朋友。思思也明白了大人物不一定没有缺点,她朝思暮想的秦歌也赌钱、醉酒、狼狈地倒在街头。而且这位秦歌言谈之间竟象是在模仿杨凡。
秦歌带着思思回到赌场,却发现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念经的和尚。少林寺弟子无名师傅被人杀死在密室里。秦歌和思思从密室中走出来,赌场又奇迹般的恢复如初了。和尚没有了,但新换的人又都十分奇怪。无名和尚的师兄无色带着两个徒弟到赌场找秦歌算帐。
秦歌被诬为凶手当然不肯,两人争斗起来。无色的念珠打向秦歌,却被顶棚上一人顺势接去,室内的灯光被那人用念珠打灭。黑暗之中,秦歌带着思思趁势逃跑。
怪事接连不断,思思如坠云雾之中。思思被秦歌带到一个小店——“七个半”。这儿不仅店有点怪,来的人更怪。思思看着左右奔忙的怪人们,不曾想到杨凡已站在她身后。所有奇奇怪怪的人都尊敬杨凡,思思觉得这是最令她奇怪不过的事情了。
一行人为了澄清秦歌的事来到梵音寺。思思走进寺中坐下,没想到她坐的石凳竟然是口棺材。而且棺材中有个活人,活人伸出一只手把思思拉了进去。这个人正是令思思毛骨悚然的葛先生。
葛先生原名柳风骨,他为了夺取田家的财产,便打了田思思的主意。结果田思思身边的人都被买通了,就连她的丫环田心在内。田思思最想见的人就是杨凡,因为杨凡总是救她。
思思又一次怪奇不已,因为杨凡来了,并且秦歌也来了——是被人抬进来的。杨凡看来很听从柳风骨的命令。
上面传来特殊的脚步声,这种奇怪的脚步声只能是无色大师的。柳风骨等人十分紧张。杨凡一马当先冲出去。下面的人只闻打斗声,不知结果如何,十分紧张。忽然,杨凡下来了,棺材也跟着下来了。众人明白棺材中一定是死无色了。思思彻底绝望了,所有的事都让她不明白。
张好儿要杀秦歌,秦歌忽然站起来了。难道他能自行解穴?无色大师从棺材里冒了出来,是尸变还是另有原因呢?
杨凡笑了,秦歌和无色大师也笑了。柳风骨彻底明白了,他实在是不能战胜这个大人物。更加愚蠢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十分听话的杨凡是个大人物。
江湖上有两个组织:一个叫“山流”,专门反对赌博,卖淫等等坏事。另一个叫“七海”,专门做“山流”所反对的事。“七海”的头领是柳风骨,自然,“山流”的头领便是柳风骨至死才明白的杨凡。思思和杨凡同游西湖,十分快乐。秦歌和田心也一起陪游西湖。前面来了鼎鼎大名的岳环山,许多人围上去恭维。杨凡问思思为什么不去见大人物,思思心里已经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那么,什么是大人物呢?最平凡的人。最平凡的人最有力量。
【鉴赏】:
田思思是个爱梦想的女孩,梦想嫁给一个大人物。幻想总是美丽的,当她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杨凡十分平庸时,她那颗不安的心便开始新的寻觅了。田思思不知道她的行动一直控制在一个人手中——杨凡一直在保护她。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思思拼命逃避的人就是她梦想的人。
《大人物》就在这样一个巧妙的戏剧冲突很强的气氛中展开情节。之所以说它戏剧冲突强,有多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是通过田思思的所见所闻展示的。
田思思离家之后,每一时都发生着奇怪的事,每一个奇怪的事情后面都出现奇怪的人。她被骗光“财产”之后,被卖到妓院,葛先生出现了,这是个令她从心里往外冒凉气的可怕的人。葛先生曾在田思思面前用肉掌使对手太阳穴喷血,那情景对于思思来说不仅是不可理解的,而且还是十分恐怖的。就在葛先生逼思思嫁给他时,杨凡来了。他们有段对话:
葛先生问:“你的武功叫什么名字,能否告诉?”
杨凡:“不!”
葛先生又问:“你的师父是谁?能告诉我吗?”
杨凡:“不!”
葛先生胆怯了:“那……你能让我走吗?”
杨凡:“不!”接着又补充道:“除非你象狗一样爬出去。”果然,葛先生爬着出去了。
思思眼前的事太奇妙了,她无法理解,甚至不想去理解。但是,以后发生的事又使她不得不去思考、理解杨凡这个奇怪的人。
思思见到她朝思暮想的大英雄秦歌。但这个浑身上下三百多处刀伤的人物,很尊敬杨凡,甚至说话的口气都在模仿杨凡。思思更加奇怪了。
思思又一次被葛先生抓住了。她盼望杨凡来救她。杨凡来了,对葛先生毕恭毕敬。思思被奇特的杨凡弄得莫名其妙了。就在思思还没弄清眼前的情况时,戏剧性的变化再一次出现了,葛先生成了杨凡的阶下囚。
思思的经历太奇特了,这场戏的导演就是杨凡,时而冲锋陷阵、时而老谋深算、时而卑躬屈膝、时而高高在上的杨凡,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思思的这段奇怪的经历,使她又回到了她所逃避的人身边。这个结局本身就足以令人发笑。
古龙说他写书一是为了挣钱,二是取悦他的读者。《大人物》不仅完成了他的两个目的,而且巧妙地告诉了我们一个又一个简单而又重要的道理。
古龙的书无法模仿,因为他和读者之间有一种默契,这是别人无法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