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侨

属于::春秋时期历史人物

人物生平

名侨(?-前522),字子产,又字子美,郑国贵族,郑国国都(今河南郑州新郑)人

,与孔子同时期。他是郑穆公的孙子,公子之孙,所以人们又称他为公孙侨、郑子产。又因以父为氏,故又称国侨。他自郑简公时(前554)被立为卿,公元前543年到522年执掌郑国国政,是当时最负盛名的政治家。子产没有著述传世,他的言行事迹,主要载于《左传》、《史记》等书籍。子产的在政治上所做出的贡献主要有:一,田制的改革。对旧有的土地制度加以改革整顿,保留有利于生产的一面,同时吸收当时人们在土地制度方面的革新,把它制度化,制度改革推行三年之后,子产也因此受世人颂扬。二,“作丘赋”,这项改革主要是打破当时国野分界,把原来只有国人才有资格承担的兵役扩大到野人,这样大大扩大了兵源,符合春秋末期战争发展的趋势,虽然,这次改革因为取消国人特权而受到部分特权阶级的反对和阻挠,但他还是坚定地将改革推行下去了。三,法律,①铸“刑书”,公布成文法。公元前536年子产“铸刑书”,把自己所制定的刑书铸在鼎器上,开创了古代公布成文法的先例,否定了“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的秘密法。②提出“以宽服民”、“以猛服民”的主张。在统治劳动人民的方法上,子产第一个提出“宽”、“猛”相济的策略。“宽”即强调道德教化和怀柔;“猛”即严刑峻法和暴力镇压。后来,儒家主要继承和发展了“以宽服民”,法家主要继承和发展了“以猛服民”

公元前522年,执政26年的郑国名相子产逝世,因他一贯廉洁奉公,家中没有积蓄为他办丧事,儿子和家人只得用筐子背土在新郑西南陉山顶上埋葬他的尸体。

消息传到郑国的臣民耳中,大家纷纷捐献珠宝玉器,帮助他的家人办理丧事。

子产的儿子不肯接受,老百姓只好把捐献的大量财物,抛到子产封邑的这条河水中,悼念这位值得敬仰的人。珠宝在碧绿的河水中放射出绚丽的色彩,泛起金色的波澜,从此这条河被称为金水河,这就是现在郑州市的金水河。

人物评价

子产之碑

子产(前582年?—前522年),名侨,字子产,又字子美,亦称公孙侨。公元前554年任简公卿,次年执政。彼时,疆外封国林立,强国相互争霸,郑国受逼于楚晋之间;国内宗族错杂,争斗不休,讧乱相继。子产少即有卓识,其父率军征蔡凯旋,得意洋洋,子产不以为然,认为小国耀兵,祸事将随,其后正如所料。

执政后剪除害群之公孙黑,责其自裁,稳定国家。用人所长,群策群力,共同辅政

整顿土地疆界,按亩收税,确立私人地权;接着又按丘征收军赋,于是产增而军强,人先怨而后赞。公元前536年,铸法律于鼎上,公布于众,使人知所行止,开我国法制之先河。尤可称道者为不毁“乡校”,广开言路,不杜民口,择善而行,知害而戒。再者,信德而不信邪,先有公宫火灾,又有“”斗深渊,拒绝向神鬼祈禳,主张修德免灾。在外交方面,审时度势,或陪简公朝晋,或随定公会盟,周旋应对,要求合理纳贡,平等相待,不失尊严,又不开罪强国,有胆、有节、有理、有利,不卑不亢,捍卫权益。最后病危交代薄葬,廉洁终生,并以为政宜宽猛相济为嘱。子产辅政二十余年,雄才大略,处置得宜,终其一生,国稳而民安。子产死,孔子流泪说:“子产,古之遗爱也。”郑民尽哀,三月不行乐,人争赙金银殉葬。

夫国之存续在人心、生机、秩序、国力四项。不禁乡校,人畅其言,宣泄有道,则民心顺;善善恶恶,以民为师,则民心凝。封沟洫,作丘赋,为民求生也,为国理财也,财丰民安,财聚国强,此增生机也。铸刑书,树秩序也,三者具则国力强,既存且续矣。故执政之人、品、识、才缺一不可,子产可谓全能。自黄帝以来,历代执政者子产可谓出类拔萃,实为政者永恒之楷模!子产生于中原,死葬中原,乃中原之荣;中华有子产,乃民族之宝,世世代代,当珍其人,学其品,识其才,实复兴中华民族之要务。

赞曰:巨星煌煌,照耀古今;高瞻远瞩,虑广思深,举措得宜,丰功伟勋;

高风仰止,春秋一人

子产墓地处新郑和长葛交界处,郑州和许昌两地都将子产墓列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据新郑市旅游和文物局工作人员介绍说,1987年,子产墓被郑州市政府公布为文物保护单位时,其保护范围以子产墓冢边线向西、北向外扩20米,东至子产庙东围墙,南至沟沿。将保护范围调整为东西400米,南北430米,以子产墓冢为中心坐标,向东、西、南均至断崖,向北250米至山坳。

在子产墓的西南方悬崖边,曾有一景被当地百姓称为“老婆顶石”。相传子产生前爱民如子,死后无钱下葬,玉帝知悉后甚为感动,便派炼石仙母运送石头为子产建墓。仙母头顶石头披星戴月运了好几趟,最后一趟,刚到山腰恰逢叫,变化不及就化为石头凝固在陉山上。

论政宽猛

原文

《左传·昭公二十年》

郑子产有疾。谓子大叔曰:“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故宽难。”疾数月而卒。

大叔为政,不忍猛而宽。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苻之泽。大叔悔之,曰:“吾早从夫子

,不及此。”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

仲尼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施之以宽也。‘毋从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惨不畏明。’纠之以猛也。‘柔远能迩,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又曰:‘不竞不絿(1),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和之至也!”

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

译文

郑国的子产病重。他对子太叔说:“我死以后,您必定主政。只有道德高尚的人能够用宽厚的政策使民众服从,其次的政策没有比严厉更有效的了。比如火势猛烈,人们望见它就害怕,所以很少有人死于火。水性柔弱,民众亲近并和它嬉戏玩弄,所以死于水的人就很多,因此宽厚的政策,实施的难度要大。”子产病数月后就去世了。

太叔继任主政郑国,不忍心采用严厉的政策而实行宽厚。郑国因此很多盗寇,他们招集人手聚集于萑苻泽中。太叔很后悔,说:“我早点听从老人家的话,就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于是出动步兵去围剿萑苻泽中的盗寇,将他们全部杀灭,从此盗贼活动才稍稍平息。

孔子说:“好啊!政令宽大民众就怠慢,民众怠慢就用刚猛的政策来纠正。政策刚猛民众就受伤害,民众受伤害了就施与他们宽厚的政策。宽厚用来协助刚猛;刚猛用来协助宽厚,政治这才得以和谐。

《诗》说:‘民众也劳累了,差不多可以小憩啦;赐予城中的民众恩惠,用来安抚四方。’这是施与民众以宽厚啊。‘不要放纵奸诈,用来防范邪恶;遏止盗寇肆虐,恶毒是不害怕美好的。’这是用刚猛来纠正啊。‘宽柔对待远方的民众能够使大家亲近,这样来稳定我们的王朝。’这是用和缓的政策来使民众平安祥和啊。又说:‘不争斗不急躁,不刚猛不柔弱,实施政策平和,所有的福祉汇集过来。’这是平和的极致啊。”

等到子产逝世,孔子听说了,哭泣道:“他具有古人仁爱的遗风啊。”

子产告范

原文

左传·襄公二十四年》

范宣子为政,诸侯之币重,郑人病之。

二月,郑伯如晋。子产寓书于子西,以告宣子,曰:“子为晋国,四邻诸侯,不闻令德而闻重币。侨也惑之。侨闻君子长国家者,非无贿之患,而无令名之难,夫诸侯之贿,聚于公室,则诸侯贰;若吾子赖之,则晋国贰。诸侯贰则晋国坏,晋国贰则子之家坏。何没没也?将焉用贿? 夫令名,德之舆也。德,国家之基也。有基无坏,无亦是务乎?有德则乐,乐则能久。诗云:‘乐只君子,邦家之基。’有令德也夫!‘上帝临女,无贰尔心。’有令名也夫!恕思以明德,则令名载而行之,是以远至迩安。毋宁使人谓子,子实生我,而谓子浚我以生乎?象有齿以焚其身,贿也。”

宣子说,乃轻币。

译文

晋国范宣子执政,诸侯向晋国缴纳的贡品很重,郑国人深为这件事所苦。

二月,郑简公到晋国去,子产托随行的子西带去一封信,将这事告诉范宣子,信上说:“您治理晋国,四邻诸侯没有听说您的美德,却听说收很重的贡品,公孙侨对此感到困惑。我听说君子掌管国家和大夫家室事务的,不是为没有财货担忧,而是为没有美名担忧。诸侯的财货聚集在晋国国君的宗室,诸侯就离心。如果您依赖这些财货,晋国人就会离心。诸侯离心,晋国就垮台;晋国人离心,您的家室就垮台,为什么沉迷不悟呢?那时哪里还需要财货?说到美名,它是传播德行的工具;德行,是国家和家室的基础。有基础就不致垮台,您不也应当致力于这件事吗?有了德行就快乐,快乐就能长久。《诗经·小雅·南山有台》说:‘快乐的君子,国家的基石’,说的是有美德啊!《诗经·大雅·大明》说:‘上帝监视着你,不要使你的心背离’,说的是有美名啊!用宽恕的心来显示德行,美名就会载着德行走向四方,因此远方的人闻风而至,近处的人也安下心来。宁可让人说,‘您的确养活了我们’,而能让人说‘您榨取了我们来养活自己’吗?大象因为有象牙而招来杀身之祸,就是由于象牙是财宝啊。”

范宣子觉得子产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减轻了各诸侯国的贡礼。

子产与

孟子·万章上》

原文

昔者有馈生鱼于郑子产,子产使校人畜之池。校人烹之,反命曰:‘始舍之,圉圉焉;少则洋洋焉;攸然而逝。’子产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校人出,曰:‘孰谓子产智?予既烹而食之,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译文

从前有一个人送了条活鱼给郑国的子产,子产让小吏把鱼放进池子里。这个小吏把鱼煮着吃掉了,却会来报告子产:“我刚把鱼放在池子里的时候,鱼还奄奄一息的;过了一会,鱼就摇头摆尾的游动起来,眨眼间就钻进深水里不见了!”子产听了,说:“鱼儿得到好的去处了!鱼儿得到好的去处了!”小吏出来后对别人说:“谁说子产聪明?我把鱼煮掉吃了,他却还说:‘鱼儿得到好的去处了!鱼儿得到好的去处了!’”所以对于君子,可以利用他的方正(正直端方)来欺骗他,但是却难以用他不认可的道义来蒙蔽他。

轶事典故

不毁乡校

原文

郑人游于乡校(1),以论执政(2)。然明谓子产曰(3):“毁乡校,何如?”子产曰;“何为?

夫人朝夕退而游焉(4),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5),不闻作威以防怨(6)。岂不遽止(7)?然犹防川(8): 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9),不如吾闻而药之也(10)。”然明曰:“蔑也,今而后知吾子之信可事也(11)。小人实不才(12)。若果行此,其郑国实赖之,岂唯二三臣(13)?”

仲尼闻是语也,曰(14):“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选自《左传·子产不毁乡校》

注释

(1)乡校;古时乡间的公共场所,既是学校,又是乡人聚会议事的地方。 (2)执政:政事。(3)然明:郑国大夫融蔑,然明是他的字。(4)退: 工作完毕后回来。(5)忠善:尽力做善事。损:减少。(6)作威;摆出 威风。(7)遽(jv):很快,迅速。(8)防:堵塞。川:河流。(9)道: 同“导”,疏通,引导。(10)药之:以之为药,用它做治病的药。(11)信: 确实,的确。可事;可以成事。()12)小人:自己的谦称。不才:没有才能。 (13)二三:这些,这几位。(14)仲尼:孔子的字。(孔子当时只有十岁, 这话是后来加上的。)

翻译

郑国人到乡校休闲聚会,议论执政者施政措施的好坏。郑国大夫然明对子产说:“把乡校毁了,怎么样?”子产说:“为什么毁掉?人们早晚干完活儿回来到这里聚一下,议论一下施政措施的 好坏。他们喜欢的,我们就推行;他们讨厌的,我们就改正。这是我们的老师。为什么要毁掉它呢?我听说尽力做好事以减少怨恨,没听说过依权仗势来防止怨恨。难道很快制止这些议论不容易吗?然而那样做就像堵塞河流一样:河水大决口造成的损害,伤 害的人必然很多,我是挽救不了的;不如开个小口导流,不如我们听取这些议论后把它当作治病的良药。”然明说:“我从现在起才知道您确实可以成大事。小人确实没有才能。如果真的这样做, 恐怕郑国真的就有了依靠,岂止是有利于我们这些臣子!”

与申徒嘉

庄子·德充符》(本篇与以上引文不同,是庄子寓言。庄子借用子产与申徒嘉两个人物来说明德——对宇宙人生的感悟,摒弃虚伪的世俗尊贵,尊重人、尊重人的价值。)

原文

申徒嘉,兀者也,而与郑子产同师于伯昏无人。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其明日,又与合堂同席而坐。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今我将出,子可以止乎?其未邪?且子见执政而不违,子齐执政乎?”

申徒嘉曰:“先生之门固有执政焉如此哉?子而说子之执政而后人者也。闻之曰:‘ 鉴明则尘垢不止,止则不明也。久与贤人处则无过。’今子之所取大者,先生也,而犹出言若是,不亦过乎!”

子产曰:“子既若是矣,犹与争善。计子之德,不足以自反邪? ”

申徒嘉曰:“自状其过以不当亡者众;不状其过以不当存者寡。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唯有德者能之。游于羿之彀中。中央者,中地也;然而不中者,命也。人以其全足笑吾不全足者众矣,我怫然而怒 ,而适先生之所,则废然而反。不知先生之洗我以善邪?吾之自寐邪?吾与夫子游十九年,而未尝知吾兀者也。今子与我游于形骸之内,而子索我于形骸之外,不亦过乎!”

子产蹴然改容更貌曰:“子无乃称!”

译文

申徒嘉是个被砍掉了一只脚的人,跟郑国的子产同拜伯昏无人为师。子产对申徒嘉说:“我先出去那么你就留下,你先出去那么我就留下。”到了第二天,子产和申徒嘉同在一个屋子里、同在一条席子上坐着。子产又对申徒嘉说:“我先出去那么你就留下,你先出去那么我就留下。现在我将出去,你可以留下吗,抑或是不留下呢?你见了我这执掌政务的大官却不知道回避,你把自己看得跟我执政的大臣一样吗?”

申徒嘉说:“伯昏无人先生的门下,哪有执政大臣拜师从学的呢?你津津乐道执政大臣的地位把别人都不放在眼里吗?我听说这样的话:‘镜子明亮尘垢就没有停留在上面,尘垢落在上面镜子也就不会明亮。长久地跟贤人相处便会没有过错’。你拜师从学追求广博精深的见识,正是先生所倡导的大道。而你竟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完全错了吗!”

子产说:“你已经如此形残体缺,还要跟唐尧争比善心,你估量你的德行,受过断足之刑还不足以使你有所反省吗?”

申徒嘉说:“自个儿陈述或辩解自己的过错,认为自己不应当形残体缺的人很多;

姬侨不陈述或辩解自己的过错,认为自己不应当形整体全的人很少。懂得事物之无可奈何,安于自己的境遇并视如命运安排的那样,只有有德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一个人来到世上就象来到善射的后羿张弓搭箭的射程之内,中央的地方也就是最容易中靶的地方,然而却没有射中,这就是命。用完整的双脚笑话我残缺不全的人很多,我常常脸色陡变怒气填胸;可是只要来到伯昏无人先生的寓所,我便怒气消失回到正常的神态。真不知道先生用什么善道来洗刷我的呢?我跟随先生十九年了,可是先生从不曾感到我是个断了脚的人。如今你跟我心灵相通、以德相交,而你却用外在的形体来要求我,这不又完全错了吗?”

子产听了申徒嘉一席话深感惭愧,脸色顿改而恭敬地说:“你不要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