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罗马故事就是世界的故事?
23处刀伤,验尸官在史册上记下。
23刀,而凯撒仍顽强地不肯死去——他孤独地躺在元老院大厅的地板上,足足躺了三个小时才咽下最后一口气。围在凯撒身边的一群元老们手上还沾着他的鲜血,为首的就是布鲁特斯。“暴君”,他这样称呼对他来说亦父亦师的凯撒。然而即使确信为了挽救共和而不得不刺杀凯撒,布鲁特斯依然压不下心中的惊惶:是他刺了凯撒最后一刀,凯撒最后的一句话也是对他说的:“也有你,孩子?”此时,马克·安东尼正慌乱地冲下元老院门外的台阶,仓皇逃逸。
公元前52年,罗马共和国建立400年后,罗马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富足的城市,拥有共计百万的人口,是个世界性的大都市。但掌控共和国最高权力的元老院已在歌舞升平中渐渐腐化和崩溃:曾被视为美德的斯巴达人式的自制和戒律业已荡然无存,以庞贝为代表的贵族多年来享尽安逸,早已忘记当年戎马生涯的艰辛。而在遥远的高卢,罗马的骄傲——大将凯撒即将完成对高卢的野蛮征服凯旋归来。可以预见,积极推进社会变革的凯撒将受到罗马人民的狂热爱戴。城中的贵族们为他们或将失落的特权而惊恐不已,他们威胁以战争罪起诉凯撒。双方力量的制衡点落在了元老院上,而凯撒的老朋友、导师庞贝,在元老院中占据了最举足轻重的地位。
电视剧《Rome》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从庞贝猜疑凯撒到两人交战,到凯撒击败庞贝、在城中一时权势如日中天,再到布鲁特斯连同贵族在元老院刺杀凯撒,却决定放过马克·安东尼……第一季至此戛然而止,留下一个困扰了许多史学家的问题:假如当时布鲁特斯斩草除根,杀了马克·安东尼……?
假若安东尼当时与凯撒一起被刺杀在元老院,就不会有他在凯撒葬礼上一席煽动人心的讲演;就不会有日后他与屋大维的联合。甚或,我们可以猜测,假若没有安东尼,屋大维也许不会以如此惊人的速度成长为凯撒冷酷的继承人,也不会如此顺利地摧毁共和制,成为罗马帝国的第一位皇帝。
布鲁特斯放过了马克·安东尼。有人说这是他高贵原则的体现,有人说这是他的软弱。但无论如何,他的故事将永远被人铭记和传颂。当凯撒的势力如日中天,独裁的气息日益浓厚时,他勇敢地选择了起身反抗。莎士比亚在剧中描写他身后的罗马:“可耻的时代!罗马啊,你的高贵的血统已经中断了!自从洪水以后,什么时代你不曾产生比一个更多的着名人物?直到现在为止,什么时候人们谈起罗马,能够说,它的广大的城墙之内,只是一个人的世界?要是罗马给一个人独占了去,那么它真的变成无人之境了。啊!你我都曾听见我们的父老说过,从前罗马有一个布鲁特斯,不愿让他的国家被一个君主所统治,正像他不愿让它被永劫的恶魔统治一样。”
在罗马帝国覆灭千年以后,拿破仑攻克罗马城。虽然此时的罗马早已不复当年的喧嚣繁华,在拿破仑看来,占领罗马仍有着不可替代的象征意义。他手持古罗马式的束棒留下了一张画像,画像上他的神情凛然不可侵。他说:“罗马的故事就是全世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