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昭著《女诫》
班昭(约49~120),又名姬,字惠班,号曹大家,东汉史学家、学官。扶风安陵(今陕西咸阳)人。父班彪,兄班固,夫同郡曹世叔早亡。班昭博学多才,其兄班固承父业著《汉书》,其中的《八表》和《天文志》未竟而亡,班昭遂受皇命继续兄业,终成是书。她还数次蒙汉和帝召进宫,教授邓皇后、诸贵人经书以及天文算术,成为古代中国第一位女教师。安帝初立,邓皇后临朝听政,她常入宫,参与政事。《女诫》是其晚年所作,收入《后汉书·列女·班昭传》,全文约1600字,除前言外,共分7章:卑弱、夫妇、敬顺、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阐述男尊女卑、贤妻良母的教育。第一章“卑弱”是班昭告诫女子的一条总纲。认为男尊女卑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让女子玩弄瓦做的纺锤,表明命该劳碌;主妇要祭告先祖,表明要继承祭祀之务。她称这“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作为女子,要以卑弱为处事的根本原则,因此必须“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总之要小心谨慎地过日子。第二章“夫妇”讲恪守夫妇之道:“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以《白虎通义》的“三纲”为准则,认为“夫妇之道”也是一阴一阳的配合,是一种天地阴阳的关系,因此夫要“御妇”,妇要“事夫”,丈夫管不了妻子就要失去“威仪”,而妻子不晓得服侍丈夫则是破坏“义理”。提倡既要“教男”御女,又要“教女”事夫。第三章“敬顺”以神学化的人性论论证事夫之道:“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认为“事夫”的根本要求就是“敬顺”,用“敬”字来自我修养,用“顺”字来对待刚强,即使恩爱夫妻,也不能恣意纵语,更不能争讼是非曲直,不敬不顺。第四章“妇行”讲女子的行为规范,依次阐述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德”。所谓“妇德”就是“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不必才明绝异”,而重在德行;“妇言”不必能说会道,重要的是“不道恶语”;“妇容”不要求美丽,重要的是“身不垢辱”;“妇功”不讲究“工巧过人”,而是要“专心纺织,不好戏笑”。第五章“专心”讲专心“事夫”,从《仪礼》上寻找根据,宣称“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女子必须从一而终,妇女的命运全决定于丈夫,因此,要抓住丈夫的心理,“专心正色”地服侍他,一切视听言行都以“礼义”为纲,做到“六无”:“耳无途听,目无邪视,出无冶容,入无废饰,无聚会群辈,无看视门户。”第六章“曲从”讲事公婆。即使深得夫爱,倘不合舅姑之心,也有可能危及婚姻,因此必须曲从舅姑(即公婆):“姑云不尔而是,固宜从令;姑云尔而非,犹宜顺命,勿得违戾是非,争分曲直。”第七章“和叔妹”讲必须与夫家弟妹和睦相处,因其言辞对舅姑有很大影响,“妇人之得意于夫主,由舅姑之爱己也;舅姑之爱己,由叔妹之誉己也。由此言之,我臧否誉毁,一由叔妹,叔妹之心,复不可得失也”。人难免有过失,而“和则谤掩”、“离则恶扬”。为人不明此理,以致“美隐而过宣,姑忿而夫愠”,应引以为戒。《女诫》旨在进行贤妻良母教育,与前儒的零星观点相比,它更系统、更通俗、更具有操作性,尤其是它以女子的身份表述其思想观点,从而其更具影响力。因此,《女诫》成为中国古代训女书的范本,并被编入《女四书》,一直是封建时代女子教育的主要教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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