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
儒学经典,四书之一。论述儒家伦理、政治思想的著作。原为《礼记》中的一篇,后独立成帙,并列入四书。
形成 《大学》成书于秦汉之际,唐以前未被重视。到唐代韩愈、李翱引用《大学》;宋代出现关于《大学》的专著,司马光撰《大学广义》一卷,视《大学》为经。
作者 《大学》古本作者不详。程颐认为是孔子的遗书。朱熹推测第一章之经乃孔子之言,曾子述之,“其传十章”则曾子之意,而为门人所记。以后关于《大学》作者便成为曾参了。
主旨 东汉郑玄认为“大学者,以其记博学可以为政也”(《礼记·大学》注),是说通过广博学习,可以达到从政的目的。程颐则认为“初学入德之门也”,看做伦理教育的入门之书。朱熹非常重视《大学》,他把《大学》分别经、传,颠倒旧次,补缀阙文,详加注释,编入《四书集注》之中,并在古人读“大”为“泰”的基础上,释大学为成人之学,是为学的理性阶段,“人生八岁,则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学,而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及其十有五年,则自天子之元子、众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与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学,而教之以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四书集注·大学章句序》)。此即把大学阶段视为求道阶段。朱熹还认为《大学》的特点是“规模之大”,“节目之详”,既有总体规模,又有实现这一规模的具体节次和步骤。因此列《大学》为四书之首,认为:“先通《大学》,其他经皆杂说在里许。通得了《大学》,去看他经,方见得此是格物致知事,此是正心诚意事,此是修身事,此是齐家、治国、平天下事。”《大学》成了群经的间架。
流变 《大学》在朱熹前,有郑玄注《礼记》本即古本,有汉熹平石经本,有魏正始石经本(实为丰坊依托伪撰),有程颢、程颐改本,这些版本均不分经传。朱熹将《大学》分为经、传,提出了三纲领、八条目之说。三纲领即: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八条目即: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简称:格致诚正,修齐治平。朱熹虽对纲领和条目均有解释,但重点强调“格物致知”,并认为“格物致知”的释义章已亡,于是自作补传,补传把穷至万物之理作为认识完善自我善性的途径,以求万物之理与所谓天理贯通明著。以后许多学者发挥朱熹思想,朱子的章句也成为读书人的必读书。但也有各自为说的,宋代便有黎立武重大学古本,宋末王柏则认为“格致之章不亡,无待于补”,但与集注并未牴牾。明代湛若水主张古本《大学》与朱本“大学”并重。到了王守仁,《大学》的阐释发生了较大的变化。王守仁表彰《大学》古本,认为无经、传之分,强调《大学》以诚意为主,格物致知是诚意的功效,又释“格”为“正”,“正物”,即使心意所及之事各得其正,并强调动静、知行、博约、学用诸功夫的合一,使《大学》心学化了。此后有不少人阐释发挥王守仁思想,但在明代,也有不从王守仁“知本”说的,而坚持朱学的,如赵南星便是。到了明末,有些学者,公开以佛经解释《大学》,使《大学》流于狂禅。清代官方崇信朱子,康熙御定《日讲四书解表》主朱子说。但清儒孙奇逢、胡渭、李光地都不完全赞成朱子《大学》说,他们有的主张古本说,有的不赞成补传。毛奇龄作《大学证文》,列历代各家改本,使《大学》历代沿革井然有序,足以资考证之用。至颜元、李,则力排朱陆,以《大学》发挥其实学思想。以上为《大学》解释的主要流派,实际上,在解释《大学》时,有调和朱、王的,有以史传解释《大学》的,还有用《大学》来讥评时事的。
地位 朱熹说,四书是经学的阶梯,是解经的必由之路。实际上自宋、元以来,《大学》已成为儒学的纲领,从学问政的模式,研究《大学》是科举为官的必由之路,《大学》使儒学规模化、条理化,使儒学有了具体实施的步骤。宋以来,儒学名家都解释《大学》、发挥《大学》。近代孙中山先生也十分重视《大学》,说明《大学》对中国政治、学术的影响十分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