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象皆气

一切现象都是气或气的不同的表现。北宋张载哲学思想的基本命题之一。

所谓“象”，在中国哲学史上有各种不同的含义，但多指现象，如《周易·系辞上》：“见之谓之象，形乃谓之器。”张载主要用其表示客观世界物质现象的总和。他说：“凡可状，皆有也；凡有，皆象也；凡象，皆气也。”(《正蒙·乾称》)又说：“盈天地之间者，法象而已。”(《正蒙·太和》)法象、象，都是事物现象的总和。张载认为，一切可以形容的都是存在，一切存在都是现象，一切现象都是气。所以张载认为象与气是不可分的，有气便有象：“有此气则有此象可得而言，若无则直无而已，谓之何而可?是无可得名。故形而上者，得辞斯得象，但于不形中得以措辞者，已是得象可状也。今雷风有动之象，须得天为健，虽未尝见，然而成象，故以天道言，及其法也则是效也，效著则是成形，成形则地道也。若以耳目所及求理，则安得尽!如言寂然湛然亦须有此象。有气方有象，虽未形，不害象在其中。”(《张载集·横渠易说·系辞下》)气虽可分为无形与有形，但都有象，都是可状的。所以张载进一步指出：“所谓气也者，非待其蒸郁凝聚，接于目而后知之。苟健顺、动止、浩然、湛然之得言，皆可名之象尔。然则象若非气，指何为象?时若非象，指何为时?”(《正蒙·神化》)不仅凝聚起来人们看得见的是气，而且只要具有“健顺、动止、浩然、湛然”特征的也都是气。健是主动性，顺是被动性，动是运动，静是静止，浩然是广大，湛然是深远，这即是说，不仅各种有形体的万物是气，一切具有运动和静止、有广度和深度的现象，也都是气；不仅广大的空间是气，而且绵延的时间亦不能离开气独自存在，时间的推移是气运动变化的结果。总之，一切可感觉的对象都是气。张载的气的概念，已十分接近于人们意识之外的物质存在的范畴。张载的凡象皆气的思想是中国唯物主义思想发展史上的重大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