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情说
出处:按学科分类—艺术 吉林教育出版社《东西方艺术辞典》第162页(947字)
古人关于诗歌本质特征的理论观点。
语出西晋陆机《文赋》:“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缘情,犹言抒情。《文选》李善注曰:“诗以言志,故曰缘情。”陆机以“缘情”代“言志”,进一步揭示了诗歌的抒情本质。古人关于诗歌本质特征的认识,始于《尚书·尧典》的“诗言志”。至汉代的《毛诗序》把情志并举,提出“吟咏情性”,开始注意到诗歌的抒情性,较之先秦的“诗言志”理论又进一步。
但《毛诗序》中所说的情与志,都必须“止乎礼义”,诗是政治教化的工具,文学的本质、特征,及其自身的价值,还没有在理论上给予充分的肯定和明确。到了魏晋时期,建安文学的空前繁荣,使文学进入了自觉时代。
陆机在前人“诗言志”、“吟咏情性”理论的基础上,提出“缘情”说,在理论上进一步揭示了诗歌的抒情本质特性,使诗歌理论的发展,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朱自清先生在《诗言志辩》中也描述了这个理论的演化过程,对陆机的“缘情”说给予很高评价。他说:“‘诗言志’一句虽经引申到士大夫的穷通之处,还不能包括所有的诗。《诗大序》变言‘吟咏情性’,却又附带‘国史……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的条件,不便断章取义,用来指缘情之作。
《韩诗》列举‘歌食’、‘歌事’,班固浑称‘哀乐之心’,又特称‘各言其伤’,都以别于‘言志’,但这些语句还不能用来独标新目。可是‘缘情’的五言诗发展了,‘言志’以外迫切地需要一个新标目。于是陆机《文赋》第一次铸成‘诗缘情而绮靡’这个新语。
‘缘情’这个词组,将‘吟咏情性’一语简单化,普遍化,并概括了《韩诗》和班《志》的话,扼要地说明了当时五言诗的趋向。”陆机的“缘情”说,标举“缘情”而不否定“言志”,“情”与“志”的涵义基本相通,并且只谈情志,不涉教化,足见陆机完全是从艺术的角度看诗歌的自身特质。陆机的“缘情”说,对后世诗论的发展影响较大。沈约《宋书·谢灵运传论》中提出“以情纬文,以文被质”,把“情”看成是诗歌创作的中心,一切创作活动都必须为表现“情”服务。刘勰《文心雕龙·情采》中也特别重视“情”在诗歌创作中的地位:“情者文之经,辞者理之纬;经正而后纬成,理定而后辞畅。此立文之本源也。”继之有明代公安派的“独抒性灵”,清代袁枚的“性灵”说,都是对陆机“缘情”说的继承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