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
出处:按学科分类—语言、文字 辽宁人民出版社《作文描写辞典》第500页(6059字)
在那张杏仁样的脸儿上,永远放射着那种惊人的魅力。
五官是经过巧手雕刻出来的,非常精致。长长的凤眼含着饱满的青春,温柔和勇敢,配上窄窄的眉毛和长长的睫毛,显出自然的美丽,没有一点矫饰的痕迹。她的身材和四肢,是那样的合度,并且富有弹性和姿态,使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妙。
(欧阳山:《三家巷》)
那少女的身材窈窕、匀称。
她上身穿一件洁白的紧身斜扣钮布衫,细腰身、圆下摆;系一条黑色的百褶长绸裙。她那粉嫩的白里透红的长脸容上,细眉、大眼、微呈弧形的纤细的鼻梁;看着真是秀色可餐。
固然,她看来有些轻盈、纤弱;然而她那发育得很好的隆起的胸脯和曲线优美端正的身姿,使人联想到那亭亭玉立的盛开的兰花。好一株别有风韵的兰花!
(陈立德:《前驱》)
她中等身材,桃圆脸,眼睛水灵灵的像闪亮的黑玉,嘴似乎太大,但大得很可爱,显然由于嘴唇线条的鲜明和牙齿的洁白,使得她一张开嘴笑,就意味着一种粗野的、清新的、单纯的美。
她那被太阳烤赤了的皮肤,和她那粗糙然而匀称的手脚,样样都流露出那种生长在靠海的大姑娘所特有的健壮和质朴。
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圆脸蛋红润润的,眉很黑,细长的双眼闪动着爽直的、热乎乎的目光;老是未言先笑,语言也带着笑,像唱歌似的。
她走路时把身子的重心放在足尖上,总像要蹦跳、要飞。
(高缨:《花癫》)
她十八九岁,一张黑中泛着红润的瓜子脸,一双黑自分明的杏子眼,细细的眉毛,眉稍有点上挑,鼻子、嘴唇都带有山区姑娘那种粗犷、质朴,不加修饰的美,宽阔、浑圆的肩头,白杨一样挺拔的腰身,大脚板……
(金河:《带血丝的眼睛》)
她的头发虽然是剪短了的,可是总散漫地披着,不像女伴们梳得光光的,或是用人工造成美的形状。
她不涂粉,也不涂口红,她情愿露出微黄的脸,带有暗灰色的唇。她的眼原是很美,而且非常有神;可是她却极力收藏,像是被旁人看到就对她有什么不利似的。
(靳以:《娴君》)
小刘爱美——她爱打扮自己。
她总是穿着色彩鲜嫩、样式好看的上衣和短裙;而忽前忽后两条辫梢儿上的蝴蝶结,是红得多么耀眼呀!加以,她左眼睑上那一颗常随着说话闪动的黑痣,又是显得多么活泼和俏皮!而且,小刘又爱玩——她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爱跟大伙儿打打闹闹,就是在男孩子面前也毫不拘束。
(孔厥:《青春交响曲》)
头上梳个笤帚把,下边两只粽子脚,沏茶做饭、碾米磨面、端汤捧水、扫地抹桌……从早起倒尿壶,到晚上铺被子,时刻不离,唤着就到;见个生人,马上躲开。
(赵树理:《孟祥英翻身》)
站在那里的是一位女士。
她好像突然从椅子上刚站起来的样子,匆忙地把一只手撑在桌上,半弯着腰肢,虽然带点仓惶,却完全是一种很美观的天然的风致。她穿的是一件在北京才时兴的旗袍,剪裁得特别仄小,差不多是裱在身上,露出了全部的线条。
袍子的原料是丝织的,颜色是刺人眼睛的荷花色,这就越把她——本来就很丰满的少女——显得更像是一朵在晨光中才开的玫瑰花了。
(胡也频:《光明在我们的前面》)
……她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在她那圆而微黑的面庞上,有着一双大而黑的眼睛,闪烁着热情、天真而又好奇的光芒,仿佛她是刚刚踏进这个世界似的。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挑起,好像老是在微笑着,即使她在生气的时候也掩盖不住她那美丽的影子……
(峻青:《党员登记表》)
只见这三姐索性卸了妆饰,脱了大衣服,松松的挽个儿;身上穿着大红小袄,半掩半开的,故意露出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绿裤红鞋,鲜艳夺目;忽起忽坐,忽喜忽嗔,没半刻斯文,两个坠子就和秋千一般……
宝玉早已看见了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儿,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见礼;归了坐细看时,真是与众各别。只见: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曹雪芹、高鹗:《红楼梦》)
她长得是那样的高大,那样的美丽,在长长的睫毛里面,闪动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在微张着的嘴角两旁,有一对小小的酒涡,那曾经是黄瘦的脸颊,现在却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又红又亮。她的全身都充沛着一种朝气蓬勃的生命的活力,正像这盛开着鲜花的果树一样。
(峻青:《潍河上的春天》)
她头上几绺乌而发亮的刘海短发从额头披下,显得鸭蛋型的面孔更加红润,那一对机灵的大眼睛,明镜一般,好像啥事体经过她这对眼睛都可以看得透彻。她比他矮不到半个头光景,身子很灵活,虽没有他的身子那样结实,却十分健壮,苗条而不虚弱,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她穿着一身浅蓝的布衣布裤,背上拖着两根辫子,脸上没有一点脂粉,也没有任何修饰,可是朴素天然,出落大方,保存着农村少女的那种自然风韵。她的性情像水一般的温柔,可是她的意志却比钢铁还要坚强。
(周而复:《上海的早晨》)
她抬起眼睛,看见前面不远的一眼水井的旁边,有个穿件花棉袄的,扎两条辫子的姑娘,挑一担水桶,正在打水。姑娘蹲在井边上,弓下了腰子。
两根粗大、油黑的辫子从她背上溜下去,发尖拖到了井里。舀满两桶水,她站起来时,辫子弯弯地搭在她的丰满的鼓起的胸脯上。因为弯了一阵腰,又挑起了满满两桶水,她的脸颊涨得红红的,显得非常俏丽。……从侧面,她看到她的脸颊丰满,长着一些没有扯过脸的少女所特有的茸毛,鼻子端正,耳朵上穿了小孔,回头一笑时,她的微圆的脸,她的一双睫毛长长的墨黑的大眼睛,都妩媚动人。
她肤色微黑,神态里带着一种乡间的姑娘的蛮野和稚气。邓秀梅从这姑娘的身上好像重新看见了自己逝去不远的闺女时代的单纯。
(周立波:《山乡巨变》)
青春的年龄把她蕴藏着的美表现出来;像花一般,当苞儿半放花瓣微展时,自有一种可爱的姿态和色泽,叫人家看着神往。她的美可以说在乎匀称;面部的器官,躯干和手臂,好像天生配就是这么一副;分开来看也没有什么,合拢来看就觉得彼此相呼应,相帮衬;要是其中任何一件另换个样式,就要差得多了。微可憾惜的是两条腿短了些,否则还能多几分飘逸。然而她把裙子裁得长些,把上衣故意减短半寸或者三四分,也就差不多弥补过去。此外,似乎皮色太白了些。除了颧颊部分,即使没有什么羞惭或欣喜,也晕着一层薄红外,平时皮肤底层的血色竟不甚显着。
她常常笑,但是不过分地狂笑,只到两排细白的牙齿各露一线为度。她又常常凝思,睫毛下垂几乎掩没眼球,端正的鼻子仿佛含着神秘;想到明澈时,眼皮开幕一般倏地抬起,晶光的黑眼瞳照例这么一耀。
(叶圣陶:《倪焕之》)
她的影子真好。她那几步路走得又敏捷,又匀称,又苗条,正如一只可爱的小猫。
她两手各提着一只水壶,又令我想到在一条细细的索儿上抖擞精神走着的女子。这全由于她的腰;她的腰真太软了,用白水的话说,真是软到使我如吃苏州的牛皮糖一样。不止她的腰,我的日记里说得好:“她有一套和云霞比美、水月争灵的曲线,织成大大的一张迷惑的网!”而那两颊的曲线,尤其甜蜜可人。她两颊是白中透着微红,润泽如玉。
她的皮肤,嫩得可以掐出水来;我的日记里说,“我很想去掐她一下呀!”她的眼像一双小燕子,老是在滟滟的春水上打着圈儿。她的笑最使我记住,像一朵花漂浮在我的脑海里。
我不是说过,她的小圆脸像正开的桃花么?那么,她微笑的时候,便是盛开的时候了:花房里充满了蜜,真如要流出来的样子。她的发不甚厚,但黑而有光,柔软而滑,如纯丝一般。
(朱自清:《阿河》)
她穿着一件浅莲灰的棉布衣,浆过烫过,简直做得洗衣作里的样品,又跟她那姣好的模样相配得恰到好处。那件衣裳镶着一点花边的袖口,配着一条很高的领圈儿。她不戴手套,也没有什么首饰,并且没有一件稍好的短套衫可穿。
可是她的头发梳得非常精致,配着她那好模样的脑瓜儿,就比什么帽子都好了,而且有几绺头发飞散在外边,好象是一个光轮把她笼罩着。
(〔美〕德莱塞:《珍妮姑娘》)
索尼亚是一个苗条娇小的褐色女子,柔媚的眼睛上罩着长长的睫毛,密黑的发辫在头上绕了两圈,脸上的皮肤,特别是袒露着的细瘦的然而有肌肉的美丽的手臂上和颈子上的皮肤,是黄色的。由于行动的平稳,娇小四肢的柔软灵活,以及几分狡猾和谨慎的态度,她好像一只美丽而未成熟的小猫,这只小猫就要长成美丽的猫儿。……她的眼睛,流露着那样的少女的热情崇拜,从密密的长睫毛下边望着就要去从军的Cousin〔表兄〕……
(〔俄〕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
乌密生得很美,可是看起来更美。她非常聪明,浑身的动作玲珑活泼,闪耀出一种逼人的光彩。
她对每一样事情都热心:爱好科学,更爱好文学;听说练兵场上快要举行足球比赛便兴奋得不得了;电影也喜欢看;有什么欧洲的物理学家到省立大学来讲演,她非去不可;经常收听无线电播音,虽然不时骇得直嚷,兴致依然很高;有什么迎娶的队伍由新郎带着吹吹打打走过,她一定要奔到阳台上去看;时常去动物园,尤其喜欢站在笼子边上看猴子;父亲出门钓鱼,她总坐在他身边陪他;她会打网球;羽毛球打得特别好。她这一切嗜好都是从她哥哥那儿感染来的。她又瘦、又娇,像一根细软的藤萝,弱不禁风。她的服装很简单,可是很讲究;她穿纱丽的时候,懂得怎样去东褶一下,西扭一下,这边抽抽紧,那边放放松,把她浑身美丽的线条完全显示出来——此中的秘密,没有人能够参透。
她虽然不大会唱歌,西塔琴却弹得很好。她演奏的时候,大家简直分辨不出究竟是用耳朵去听好,还是用眼睛去看好——她那几个放纵撒野的手指,好像一齐在奔腾呼啸。
她从来不缺少谈话的题材;她要笑就笑,从来不等待什么确当的理由。她有一种用之不竭的才干,能在沉闷的环境中创造热闹的场面;只要她在旁边,大家便不会感到寂寞。
(〔印〕泰戈尔:《两姊妹》)
我记得莎士比亚在什么地方有类似这样的话,“一群黑乌鸦中的白鹁鸽”:这恰巧是进屋来的这个女郎给我的印象。……她那美丽的,但已枯槁的容颜,呈露着郁抑,倨矜和病态的痕迹。别的人们,一点不错是些平庸的人,在他们的态度上无拘无束,或者粗鲁吧,但却直爽;可是在她整个显然高傲的天性中,现出一种苦悲的局促。在她那外表上,没有一点日耳曼种族所特有的典型的迹印;她有几分像南方的孩子。无光泽的,过厚的黑发,凹陷的,无生气却媚丽的黑眼睛,低下的显着的眉毛,鹰鼻子,苍白的,光滑的皮肤,在秀气的唇边有一条苦命线,微瘪的双颊有些峻峭,同时行动袅娜无依,典雅而不娇媚……在意大利,这一切都不会让我感到特出,但是在莫斯科,在普莱齐茨登斯基林荫路左近,这简直叫我惊讶!
(〔俄〕屠格涅夫:《不幸的少女》)
……这是一个年青的农家女郎。她坐在离开我二十步的地方,正在低头沉思,把两只手放在膝上,一只手半开着,里面放着一大束野花,这束花跟着她的每一次呼吸而慢慢地滑下到格子纹的裙子上去。清洁的白衬衫,喉头和手腕都扣上,显出短而柔软的皱裥,包围着她的身体;大而黄的珠子盘成双行,从她的项颈上挂到胸前。这女子相貌很不坏。
浓密的金发,带着美丽的灰色,在象牙一般的额上的低低的鲜红色狭带底下撇分为两个仔细梳成的半圆形;她的脸庞的其它部分,因日晒而呈现淡薄的金黄色,这种金黄色是只有嫩皮肤才能有的。我不能看见她的眼睛——她不抬起眼睛来;但我清楚地看见她的高而纤细的眉毛,她的长长的眼睫:这眼睫是润湿的,一个面颊那有干燥了的泪痕一直流到略微苍白的嘴唇上,在日光中发亮。她的头全部都很可爱;就是稍稍圆肥了些的鼻子,也不觉得讨厌。我特别欢喜她脸的表情:这表情那么朴素,那么温柔,那么悲哀,对于自己的悲哀那么充满着孩子气的怀疑。
(〔俄〕屠格涅夫:《猎人笔记》)
……一个姑娘从高出他们头顶的公有地上往下走来。她挽着一只篮,身形映在天幕上,从她的胳膊弯里望得见那块天空。
……风吹动她的粗绒裙子,拂着她的腿,掀起她那压扁了的孔雀蓝的苏格兰圆帽;她的浅灰色的短罩衫已经破旧了,鞋也裂开了,两只小手又粗又红,脖子晒成了紫褐色。她的黑发散乱地飘拂在宽阔的脑门子上,脸是短的,上唇也是短的,露出一排闪亮的牙齿,眉毛又直又黑,睫毛又长又黑,鼻子笔直;但是她的灰眼睛却是了不起的妙物——水汪汪的仿佛今天才第一次睁开似的。
(〔英〕高尔斯华绥:《苹果树》)
但是到了十五岁,尽管她还是那么娇弱,却长出了一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脸蛋,乌黑的头发,乌黑的眼睛,和与之相配的玫瑰色的面容;嘴角常常笑,颊上一对酒靥,额头清秀,仿佛戴着太阳的桂冠。
(〔法〕左拉:《磨坊之役》)
那是一个头发淡黄的少女:清瘦妩媚;精致的鬈发,像波浪般围着她的狭窄而神情开朗的额角,淡淡的眉毛,沉重的眼皮,碧蓝的眼睛,玲珑的鼻子,微微翕动的鼻孔,有点凹陷的太阳穴,表示任性的下巴,清秀而肉感的嘴,嘴角向上,很有风韵的笑容仿佛是纯洁的田野之神的笑容。她的脖子长得又长又细,身材细小而苗条,年轻的脸显得很快活,也有点若有所思的神气,笼罩着初春的恼人的谜。——她叫做雅葛丽纳·朗依哀。
(〔法〕罗曼·罗兰:《约翰·克利斯朵夫》)
罗梅西又一次注视着这女孩的脸。她那时正微低着头在看她的英语读本上的图片。美丽的面容正好像是风水先生手中的藤杖,它能使四周潜伏着的美立即显露出来。柔和的阳光在那一刹那间似乎已变成了有知觉的生物;秋天也似乎忽然具有了一定的形象。
像太阳约束着一切行星一样,这女孩儿使得天空、大气、光线和她身边的一切都围绕着她活动,而她自己却颟顸地、沉默地坐在那里,看着一本教科书上的图片。
(〔印度〕泰戈尔:《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