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煮酒论英雄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江西教育出版社《古书情节辞典》第507页（1149字）

曹操平定吕布，表奏刘备军功，引玄德谒见汉献帝。帝教取宗族世谱检看，玄德乃帝之叔，就封刘备为左将军、宜城亭侯。自此人皆称为刘皇叔。刘备在许都住下，为防曹操谋害，就在下处后园种菜，亲自浇灌，以为韬晦之计。关、张二人说：“兄不留心天下大事，却来种菜为什么?”玄德说：“这非二弟所知。”一日，关、张不在，玄德正在后园浇菜。许褚、张辽引数十人入园，称丞相有请。玄德只得随二人入府见曹操。操笑着说：“在家做得好大事!”吓得玄德面如土色。原来近日的一个黑夜里，刘备在天子用血写的讨操密诏上画押，与董承国舅共议到五更。操执玄德手，直至后园，说：“玄德学圃不易!”玄德听了方才放心，答：“无事消遣罢了。”操说：“恰好看到枝头梅子青青，忽感去年征张绣时，道上缺水，将士皆渴，我心生一计，以鞭虚指：‘前面有梅林。’军士闻之，口皆生唾，由此不渴。今见此梅，不可不赏。又值煮酒正熟，故邀使君小亭一会。”于是二人到小亭对坐，开怀畅饮。酒至半酣，忽阴云漠漠，骤雨将至。从人遥指天外龙卷风，操与玄德凭栏观赏。操说：“使君知龙之变化否?”玄德说：“未知其详。”操说：“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常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玄德久历四方，必知当世英雄。请试指言之。”玄德再三推让不过，只得说：“淮南袁术，兵粮足备，可为英雄?”操笑着说：“冢中枯骨，我早晚必擒之!”玄德说：“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今虎踞冀州，部下能事者多，可为英雄?”操笑着说：“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玄德说：“有一人名称八俊，威镇九州——刘景升可为英雄?”操说：“刘表虚名无实，非英雄也。”玄德说：“有一人血气方刚，江东领袖——孙伯符乃英雄也?”操说：“孙策藉父之名，非英雄也。”玄德又举刘璋、张绣、张鲁、韩遂等，操鼓掌大笑：“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挂齿!”又说：“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玄德问：“谁能当之?”操用手先指玄德，后自指说：“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罢了!”玄德听着，吃了一惊，手中匙箸，不觉落在地下。恰好这时大雨将至，雷声大作。玄德乘机从容俯首拾箸，说：“一震之威，乃至于此。”操笑问：“丈夫也畏雷吗?”玄德说：“圣人迅雷烈风必变，哪得不畏?”将闻言失箸缘故，轻轻掩饰过了。于是，曹操就不疑玄德了。忽然，只见两人提剑撞入后园；操一看，是关、张。云长见玄德与操对坐饮酒，说：“听说丞相和兄饮酒，特来舞剑，以助一笑。”操笑着说：“这不是鸿门会，哪用得上项庄、项伯呢?”就命令侍从：“取酒与二樊哙压惊。”关、张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