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纳德致纽约花旗银行总行函

出处：按学科分类—交通运输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中华民国铁路史资料1912-1949》第454页（1622字）

【事件内容】：

11月22日我本人收到中国财政总长来函，要求银行团代表于11月23日前往财政部与他会晤。各国银行团代表于22日下午就此事进行了会商，大家同意如果中国财政总长要求了解新银行团借款的一般原则时，可以把新银行团的一般政策告诉他；对财政总长提出的任何特别问题，也可予以详尽的答复。

在23日的财政部会议中，周总长说他收到中国驻英公使来电称，各银行团驻京代表已收到新银行团一般借款的大纲，他要求我们能将细节告诉他。银行团代表告诉总长，他们收到纽约来电，认为当前的财政情况银行团很难对中国进行任何贷款，但为了帮助中国摆脱目前的困境，银行团愿意向市场发行为建设目的中国借款债票，在某种情况下，特别是修建铁路方面的借款。

我们向总长解释湖广铁路德国发行的债票及其息票必须要明确加以解决。最主要的是中国政府应公开宣布承认整个这一部分债票。我们进一步向总长指出，在铁路借款上，最重要的必须要对该项借款提供单独的担保，并建议以烟、酒税作为担保。中国总长在答复时指出，这事已超过他的职权范围，因为铁路借款是交通总长职权内的事，也只有交通总长才有权签订这类借款。在谈到我们有关湖广铁路德发债票的看法时，财长认为这是一种例外。他并表示当中国政府同意偿付任何债票或息票时，中国政府实际上已满足了银行团的要求。但据他所知，这些债票的持有人必须声明这些债票或息票没有德国利益在内。

财政总长表示，照他看来，谈判一笔广泛的借款并不切实可行，还不如谈判一些为了特定目的，不与铁路借款、行政借款等扯在一起的特定借款比较容易些。我们向他解释，一笔广泛借款的含义并不牵涉到这些不同的目的，银行团所谈的广泛借款是指完成一整条铁路所需的借款而言，如湖广铁路借款那样。于是财政总长询问，据他理解好像我们是不打算考虑行政借款。我们向他解释，银行团在其电报中曾明确表示，他们认为在建设目的以外的任何中国借款债票目前完全无法在公众中进行推销，因此对建设性以外的借款不予考虑。财政总长于是宣称，这就是他要求进行这次商谈的主要原因；现在看来，已没有必要进一步讨论此事了。他表示，他主要关心的是政府的财政情况和如何使其各个机构继续运转下去的问题，而银行团却向他提出的是铁路借款的问题，这是不恰当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就好像在一个快要淹死的人面前向他提出要为他修造一幢全部现代化装备的房子那样。”然而，我们向他指出，这并不是一个银行团愿不愿意干的问题，而是一个国外公众愿不愿意购买债票的实际金融问题。财政总长表示，中国政府最大的需要是立刻需款来应付行政和善后的开支，他特别谈到需款来遣散军队。他说他们已遣散二万军队，今后还将小规模地继续这样做。

……

我必须告诉你，在这次会谈前，中国财政总长曾想竭力避免以任何方式与银行团代表打交道——他的最后努力是通过他的秘书口头要求我不要与其他银行团代表一道，而是单独到财政部去与他商谈。我拒绝了这一要求，表示除非作为一个银行团的代表并与其他银行团代表一道去财政部，否则我就不去。正是在这之后，我们才收到他这次的邀请书，举行了上述的会谈。

我认为在目前中国政府的气氛下任何建设性借款都不可能成功。不管中国政府官员采取什么态度，也不管他们语调多么缺乏诚意，但我愿借此机会强烈建议史蒂芬应实现其来北京的计划，并作为美国银行团的常驻代表留在这里。我之所以这样建议，是因为我从美国公使馆那里了解到，拉门德先生在其一封电报中有拟撤回史蒂芬先生之意。我认为，不管谈判能否进行，美国银行团在这里保持一位常驻代表似乎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