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骥、夏昌炽呈交通部文(1)
出处:按学科分类—交通运输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中华民国铁路史资料1912-1949》第214页(1525字)
【事件内容】:
计[四洮]该路全线长545华里;内从四平街至辽源概属平原。辽源以北,虽丘阜横生,起伏不一,考究其地质,纯系灰土,若事开掘力少功倍,此不足虑者一。
河面宽阔,路工所畏。该路虽有条子河、招苏太河及辽河三道,面积稍宽,费工较巨;幸土质坚良,松土极少。若去浮泥,填以混凝土,则桥脚可策万全,无虞崩塌,非若地质松弱之所必须井筒基础或凝桩基础可比,此不足虑者二。
沿途水泡,虽云众多;实因蒙地荒凉,罔知垦辟,河道淤塞,弗克疏通,雨降则汇集一团,雨止则干涸渐见。若移民垦殖,沃土立臻。顺水开凿,水泡自靡,此不足虑者三。
总之,该路全线工程,修筑甚为易易;如南满铁路系我国之所有权,则建筑该路实为必不可缓之图。所可虑者,南满路权已属日人也。窃思日人经营南满,努力进行,不畏艰险,不惜巨资,勃勃野心,昭然若揭,其所以争此路权者,用心何在,不言可喻。况奉省金融窘迫万状,人民愁苦,目睹心寒。纵云国步艰难,上下交困,未始非受南满铁路之影响,以致于斯!言念及此,能勿怆然!若一旦允其承筑四洮铁路,则其势力即可直达内蒙,后患更难设想。骥、炽等管见,倘能绝对拒绝,策之上也,或以所贷之款移而修筑京洮或锦洮,策之次也。若均不能,则急宜另筹款项,修筑京洮或锦洮,以谋抵制,否则一时患不足惜;为永久患乃可惧。盖路之所至,即其商业之所至,纷投其资本,垄断我利源,我人民即绝争存之路。且铁路之所及,即其军力之所及,名保其路工,实行其强权,我人民已失抵抗之力。待彼之商业盛,军力臻,则我政府虽行种种之善政,以图补救,吾恐噬脐无及矣。
查东三省与蒙古毗连,其交通最适中者惟洮南。此舆地家、兵事家、政治家所公认也。蒙地辽阔,备改行省,筹之已久。若筑京洮或锦洮,则交通便利,措施自如,庶政虽繁,何难毕举,利一。外蒙暴动,风鹤频警;国防运输,缓不济急。若筑京洮或锦洮,则声气灵便,牵制毫无,输粮运兵当然迅速,利二。洮南地质素称沃腴,若筑京洮或锦洮,则输送既便,移民必增,垦殖日多,商业自盛,利三。其余种种利益,尤指不胜数,利既如此,害可想知,此京洮或锦洮之急宜筹款自筑者,似属昭然。
犹不止此。更就关系言之。洮南本三省与内蒙关键地点,至为重要。如四洮路通,不但藩篱立撤,门户洞开,而日人在南满之势力愈见膨胀,争端一启,后祸无穷,关系国防,不可不速修京洮或锦洮以御者,此也。边疆未固,隐祸犹存,如四洮路修,一旦东蒙有事,运兵运粮,当然受其节制。现时军人乘车手续既繁,留难尤酷,平时如此,战时可知,关系边防,不可不速修京洮或锦洮以御者,此也。
日、俄密议,以洮儿河为分界,北属俄、南属日。狡计既成,狼心尤毒,现俄攫外蒙事已披露,日侵内蒙事在进行。如四洮路建,是开门揖盗,附翼于虎,何啻举内蒙全境授诸日人之为直截了当也。内蒙果去,国将奚存,关系瓜分,不可不速修京洮或锦洮以御者,此也。
前清借款修路,舆论沸然,争衅一开,分裂立见。此次四洮路事,争议亟烈,若径借日款修筑,恐舆论哗变,收拾尤难,前事可师,后悔无及,关系民情,不可不速修京洮或锦洮以御者此也。
综此以观,该路之利害关系,昭昭在人耳目。骥、炽等谨将所勘测之情形及所怀抱之意见,胪列议员,伏乞钧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