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句命题的,语句语气的和语句行为的
根据言语行为的理论,R.M.黑尔在分析直陈句、祈使句和疑问句的意义的时候,提出区分phrastic,tropic,和neustiic的问题。所谓phrastic指适应直陈句、祈使句和疑问句的共同的那个部分,即这几类句子中包含的命题内容。例如,可以说直陈句和祈使句有相同的命题内容。只是它们在语气的标记(signs of mood)上有所不同罢了。例如拉丁文动词dicere(说)的第二人称单数命令形式是dic,而第二人称单数现在时直陈式是dicis,因此下面两句话的命题内容相同,只是一个是命令语气,一个是直陈语气:
①Dic mihi guid fecerit(告诉我他做过什么)?
②Dicis mihi guid fecerit(你正在告诉我他做过什么)。
所谓tropic指语句中同这样一种言语行为有关的那一部分,这种言语行为是这个句子特证用来加以实行的。这一点,在许多语言中语法化为语气范畴。例如在拉丁文中命令语气和直陈语气的区别,在语句中语法化为相应的命令句和直陈句。例如上面举过的拉丁文“Dic mihi guid fecerit”(“告诉我他做过什么”)是命令句,“Dicis mihi guid fecerit”(“你正在告诉我他做过什么”)是直陈句,用动词Dic和Dicis的不同形式来表现。
祈使不同于直陈的地方在于祈使的tropic部分讲的是“应该如此”而不是“事实如何”。直陈句和祈使句可以说有相同的命题内容,而有不同的tropic。直陈句告诉对方的是某事物是“如何如何”,祈使句告诉对方的是某事物“应该如何如何”。
所谓neustic语句指句子中所表达的说话人由句子的phrastic部分表现的命题内容的事实或愿望的信任。这就是黑尔所说的对正在实现的言语行为的“同意的标记”。
黑尔的tropic和neustic把B.A.W.罗素和A.N.怀德海所描写的断定符号(┝)的意义加以分化。tropic讲的是“事实如此”,neustic讲的是“我说如此”,这两个意义都可以包括在断定符号所表示意义之中。
一个陈述句的言外之力可以看作是它的tropic部分和neustic部分共同作用的结果。
可以用下面的标记形式表示phrastic等等的关系:OOP。这里“P”是命题内容,即phrastic部分;第二个O表示未加区分的tropic,可以指“事实如此”(直陈句),也可指“应该如此”(祈使句)。第一个表示未加区分的neustic,即“我说如此”。